面带周遭人的批评,李卉的耳朵一阵火辣辣,怒视着畏缩在地上的小无赖,阴森森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小无赖吸着鼻子,抽噎道,“我,想跟你回家。”她抬起文静的脸,温柔地朝着李卉眨眼睛,然后又露出害怕的神色,躲躲闪闪地把目光放在别处。
“就只是这个要求么?”李卉知道这家伙在演戏,脸色更加难堪,其实挺后悔,刚才应该不管不顾冲出超市。
“姐姐,你让我回家吧!”坐在地上的小无赖挪着屁股,抱住李卉纤长的小腿,仰视着她,“我会听你话,你喜欢什么姿势我都会照办,你想用各种各样的道具我也会配合,我保证,不会中途昏过去,让你扫兴。你就像养只猫咪收留我吧!”
李卉听到后背一阵发抖,耳朵像火车的鸣笛一般突突地叫着,恨不得跺脚暴走,这个色胚!流氓!她好悔啊!站得那么远居然还给屎糊住,二十年来没有比这更恶心的事情了。
“啧啧啧!现在的女生真是花样多啊!”
“……”
李卉捏捏拳头,弯腰握住小无赖的手,看着那张白白嫩嫩的鹅蛋脸,忽然想咬上一口泄恨,但又想到这里人太多,这只流浪猫应该拖回寝室痛扁一顿。
回到寝室,小无赖也不挑地方,坐在南侧靠里的床铺,目光胡乱撇着寝室的装修,然后溜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比划里头的两人,嘻嘻笑道,“我叫吴瑟,吴莫愁的吴,瑟瑟发抖的瑟,不是无色喔!我不是和尚。”
无色,吴瑟。这名字与本人真是巨大反差。“我叫李卉,木子李,花卉的卉。”李卉看着身后的女孩,看她眉清目秀,像块小碧玉,只是她注意她的打扮,捏着额头,她这是coy张国荣么?她头疼地说道,“趁着我室友没有回来,快把你这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镜子里的吴瑟翘起嘴巴不以为然,扶着肩膀上的木架子,半转过身去,回头对着镜子自我欣赏着,“我穿这个挺像书生的,是不是有点像刘诗诗,不过我好像比她圆润点。”
李卉放下手,额头青筋突突的跳着,也不经过主人的允许,擅自把那个木架子拿了下来,放在洗手台,沉着脸逼近吴瑟,缓缓说道,“把你身上稀奇古怪的衣服脱下来。”
吴瑟立马跳了起来,“卧槽!你要对老子做什么!好女不脱衣。”
李卉被她防范的手势逗笑了,这都啥时候了,也没外人还做什么戏。“我们这里都是现代人,你又不是古人,穿什么道袍。脱下来,换好正常点的衣服。”她指着木架子,“你带了不少行李,拎起来挺沉的。”
吴瑟放开挡在胸口的手,扬着脑袋,切了一声,语气含着一种你真是没有眼力见的味道,大步走到洗手台,把手搭在木架子上,一撩自己的刘海,鄙夷道,“真是土猫,这是道具!”
在李卉的讶异下,吴瑟从里面掏出一把伸缩剑,一个练习指法的古筝,一罐檀香,两支毛笔,然后是辟邪镜子,黄纸,英雄墨水。
“你就是用它们招摇撞骗?”看不出来这女孩还是个神棍。
“老子才不用靠骗人这种下三滥的招术!这些东西才不是用来做道场的,它另有妙处。”吴瑟拿着毛笔,比划来去,神色渐渐怪异,目光忽闪忽闪地对着李卉,张嘴轻轻咬上笔杆,细细噬咬了一圈,舌尖舔着两颗兔牙,兴趣浓郁地说道,“你要是无聊了,咱们就玩玩它们。”
☆、第二章
窗外的天色渐渐擦黑,天上升起两颗美丽的星子,夜风和畅,大学城里亮起温馨的夜灯。
“你家在哪里?嗯,你出来你父母知道吗?”电脑屏幕后方一张菱角分明的脸那屏幕的蓝光打得更加沉冷。
“我不回去,我是被爸爸抛弃的孩子。”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的吴瑟在床边伸了个懒腰,蹲坐在墙角,身上套着宽松的运动服,看到长出脚背手背的裤袖,很明显这件衣服并不是她本人的。
李卉打键盘的手停下来了,看着角落里瘦瘦小小的吴瑟,心道:看来他家还有大人,这时送警察局还是给她买好车票让她自己回家?
吴瑟忽然盯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问出我家在哪里?然后打发我回去?”
不应该这样吗?这孩子看起来还未成年,送到监护人身边这很合理啊!李卉靠过去点点她嘟起的嘴巴,表情严肃道,“天下的父母没有一个不爱自己孩子的,是你调皮任性,被大人教训就离家出走吧!”
吴瑟眼皮一耷,像只流浪狗似的看着她,“你不想我留下,因为我也任性我很烦,请让我尽快消失尽快离开……我就那么受欢迎。”
额……李卉愣了一秒,这个小姑娘的确很天真可爱,她不想伤害她,可是这孩子为什么会哭?她窘迫地从一边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心里叹息:天哪!这孩子哭得好美。
吴瑟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密的泪珠,空气中凝结着淡淡的忧伤,像美人鱼在大海里默默的哭泣,她的眼泪如泡沫一般浮出海面,这种脆弱的美丽,真可以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我见犹怜。
“实话告诉你吧!我有一个不是特别光彩的父亲,我也没有多少朋友,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喜欢我,为了她,我跟我父亲翻脸,凭身份证与□□都被压住了,光身一人出了家门。可是我那个朋友又喜欢了别人,不理我了,我从杭州一直追到海南,为她我花尽的身上最后一分钱,她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