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曾经的奚落犹记在心,他不恨孔雀,只恨自己贪图享乐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么多,若是早点知道别人是这样看待自己,或许也早就下山闯荡了。
哼,霍宵,吃了我的我早晚让你给吐出来!
他向四周看了看,暗处已经没有人了,他昨晚听到凤天对乌鸦说暗处已安排了人手,想必栖凰山的人已经都在山中布置好了。
他不禁咬咬牙,凤天有反心,可毕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人,虽不能阻止他,但自己终究是要尽自己所能做的保护他。
如此一想,便确定的了目标,阻止凤天杀霍宵,保护好凤天,至于那皇帝,他管不着!虽然他想想,自己这副样子除了给凤天当一次性的肉盾之外,也没别的什么用了。
闻人煌躬下身子,偷偷跟着前面的一路人马上了山。
山路总是崎岖的,幸好这几日天气晴朗,没有泥泞的小路,众人走起来还算方便。隆宝帝今日看来心情很好意气风发,好几次都要超过前面保卫的几人。
到了一处空旷地,隆宝帝终于有些喘了,他摆摆手笑道:“哎,果然是老了,当年和知重两人一口气能登上山顶。”
霍宵从后面走上来,面色依旧道:“陛下如今宝刀未老,只是长久不来被这山路所困罢了。”
隆宝帝道:“你比知重会说话,他当年和朕没大没小,说到老了朕这把老骨头只能看着他登上山顶咯……”
曲名琨看向霍宵。
霍宵默然,人生在世,哪能想到那么多未发生的事呢。
沈琛走上前来,递给霍宵一个水囊,霍宵垂眸双手递给隆宝帝道:“陛下,山中恐有瘴气,先饮些藿香散冲兑的茶水吧。”
“不用不用,”隆宝帝摆摆手,“朕还没老到抵不过那点瘴气,再来,这下一鼓作气到山顶!”
霍宵抿抿嘴不再说什么,把水囊放在腰间,继续启程。
在山下还算好,越向上,温度越低,曲名琨身体一向不好,此时被嗖嗖寒气逼得脸色更白,身边下人赶紧给他披上一件厚裘。
霍宵眉头微皱,前方隆宝帝也发现了儿子身体的不适,回头说道:“琨儿,你就在这里先坐下歇息吧。”
曲名琨立刻摇头道:“儿臣无碍,只不过太久没出来过,再过一会就好。”
“身体受不了就说出来,朕是你父亲,没什么不能说的!”隆宝帝威严道,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自然不能再让他受到些伤害,“这样,霍宵,你陪名琨在这里休息一下,待会儿若是他好些了你们再上来。”
霍宵眉头一皱,刚要说什么,只听曲名琨说道:“父王这么多年来一直怀念的紫金山之景就在眼前,不要因为儿臣的缘故不能尽心,王爷乃老将军之子,比之儿臣更加应在今日陪在父王身边。”
他语气温和诚恳,继续道:“儿臣稍作休息便可,过会随意找人为儿臣领路便可赶上你们。”
隆宝帝见他坚持,也不说什么,让霍宵为曲名琨安排了几个人保护,再次雄赳赳地往山上迈去。
霍宵让沈琛留下保护二皇子,自己带了几人随隆宝帝一道,中途隆宝帝兴致太过高昂,甩了士兵们好几十米,霍宵皱眉跟紧,一语不发。
两边树木已少,似是此地经常有人登高,草木都少,凸出来的小山坡站上去可以俯瞰到四周的景色,隆宝帝站在高处,负手而立:“霍宵,你感觉到了吗。”
霍宵抬头看向四周,低处的树叶入秋是红是黄,遥遥望去鲜艳缤纷,可风过林海,却被这冷意勾起丝丝肃杀,他缓缓问道:“陛下所指是何?”
隆宝帝注视着远方:“文人墨客,登高望眼看到的不过是这风光旖旎,而我们不能,我们要看到这片林海,脚下的土地,四周的江山,这些,都是我们大启。”
“朕早年杀戮过重,登基之后终日惶惶不得安宁,你父知晓后,就在重阳的时候带朕来此,让朕知道,这天下大得不容朕多想,既然朕坐在王位上,就不能有半点退缩。”
霍宵再次看向四周,处在高岭俯瞰众生的感觉不容得退让。
“陛下,”霍宵看向隆宝帝,顿了一会道,“今日为何不带乌丞相一同前来?”
隆宝帝摇摇头:“你觉得我今日与你所说的这些,同他说合适吗?”
霍宵沉默。
“朕将你当做儿子,也当成朋友和帮手,你该看出朕对待栖凰山的态度,”隆宝帝看向霍宵道,“朕知道你心中也早对栖凰山有不满,而那栖凰山对朕,也是如此。”
霍宵顿时眯紧双眼:“他们敢对陛下不敬?”
隆宝帝舒了一口气道:“他们对我的,是恨。”
“那陛下为何还一直留着栖凰山?”他声音沉闷,似是堵着一口气。
“栖凰山自大启立国以来就和朝廷相依相存,多少代先祖皇帝都是他们选出来的,根基之深岂是说撼动,都能撼动的了的。”隆宝帝叹息着摇摇头道。
霍宵双目微动,正欲说些什么,耳边突然传出一阵轻微地呼喊声。
“什么人!”他拔起剑,冷起脸朝不远处的树丛中吼道,山坡下的几名护卫也立刻警醒起来,飞快围住了树丛。
隆宝帝微微眯起眼,看着闻人煌从树丛中慢慢走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被瞬间隐去。
“你是何人?”隆宝帝问道。
霍宵一见他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嘴角顿时一抽,冲护卫们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闻人煌原本被霍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