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杰劝了她们多次,两个人只是微笑不语,他也只好由着她们了。
大年三十突然下起雪来,傍晚,李楠枫打电话邀请他们去他家吃年夜饭,他们欣然前往。
路上积了厚厚一层积雪,李媛把车开的很慢,车开到李楠枫的别墅附近一个十字弯道时,一个满身积雪、失魂落魄的男子突然从从街道转角闯了出来。
李媛手疾眼快,猛地急刹车连带转方向,李伟杰和秦海兰来不及揉重重撞在前排靠椅的额头。
他们急忙下车查看,还好,那个男人只是被车子挂倒,没什麽大碍。
李媛把男子从地上扶起来歉疚地道:“先生,真对不起,你怎麽样,有事没有,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那个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撞着的不是他一样,藉着车灯,李伟杰一下认出他不正是自己和秦海兰第一天去天明集团总部时救的那个向李楠枫讨债的那人,世界真小,在这又遇上了。
“大叔,还认识我吗?”李伟杰走到他的面前。
那个男人慢慢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李伟杰,从他的眼睛里,李伟杰明显感到充满了无助和绝望,震撼着他的心灵。
秦海兰显然也认出他来,悄悄在李媛耳边说着他们的遭遇。
李伟杰提醒他:“大叔,你想想,在天明集团,我们见过的。”
那个男人听到天明集团时脸上的肌肉一搐,有了点反应,又看了李伟杰半天才认出李伟杰来:“小兄弟,是你。”
李伟杰拉着他的手,他的手如此的冰冷,一定在外边待了很久了。
“大叔,真对不起把你撞了,你感觉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没有?”
男人摇摇头。
“大叔,你是来找李楠枫的吧!要不我们一起进去。”
李伟杰的话像是触到了他的痛楚,他猛地蹲下,抱头痛哭起来,他傻了眼,不知自己说错了什麽,但李伟杰知道,一个男人只有真正到了伤心绝望的时候才会发出如此悲痛的哭声来。
李媛和秦海兰见状忙过来问他:“伟杰,怎麽回事?”
李伟杰耸耸肩,一脸莫名其妙。
李媛蹲下来,温言安慰道:“大叔,你有什麽为难的事说出来,如果我们能帮的上忙的话我们一定帮忙。”
男人好像要把胸中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一样,好半天才止住悲声,擦乾眼泪,哽咽着道:“好姑娘,让你见笑了,你们都是好人,我,我,唉!”
“大叔,你看,这里没有外人,我叫李媛,这两位上次你们已经见过面的,他叫林伟杰,她叫秦海兰,你有什麽为难的事尽管说出来,憋在心里也不能解决问题不是,你说出来我们大家看看能不能帮你。”
秦海兰帮男人把身上的雪轻轻拍掉,温柔地道:“是呀,大叔,媛姐说的对,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你也说不准,外边冷,要不我们先回车里再说。”
回到车里,李媛忙把暖风开的最大,然後三个人眼光齐刷刷望着他,那个男人重重叹了口气,才给他们讲述了一段伤心往事。
第1939章 当年旧怨
原来这个中年人名叫李楠松,和李楠枫是亲大哥,他们家祖籍浙江义乌,祖上一直从事丝绸、茶叶交易,家境在当地还算富有。
俗话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李楠松和李楠枫兄弟两个的性格完全不同。
李楠枫小时候好学上进,性格温和,待人热情,乐於助人,而李楠松从小好吃懒做,不思进取,整天逃课在外和一帮坏孩子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有了什麽过错都往弟弟李楠枫身上推,而李楠枫为了哥哥从小没少挨揍,但他从来没向父母解释过什麽。
在李楠枫心里,大哥只是一时迷途,早晚能迷途知返的,所以李楠枫一直规劝他,帮助他。
高中毕业後,李楠枫顺利地考上了清华大学,而李楠松落了榜,父母一面为李楠枫庆贺,一面为李楠松的将来发愁,最後还是李楠枫提议让大哥接手父亲的商行,有了正事,也许能拴住大哥的心,让他知道生活的艰辛,能使他浪子回头也说不定。
父母本来一直坚持把商行留给李楠枫,李楠枫费了很多口舌才劝服了两人。
李楠枫上学走後,李楠松果然接手了父亲的商行,一开始他的确很努力,父亲把弟弟的话一五一十转给了他,他深受感动,决心悔改,虚心学习经商的本领,很快就能独当一面,把商行搞的红红火火,父母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把一切都写信告诉了李楠枫,当然也乐坏了李楠枫,家庭和睦,兄弟情深,这日子让不少邻居艳羡不已。
然而一切在李楠枫大学即将毕业的那年彻底改变,李楠松在人唆使下竟迷上了赌博,整天不理公司正事,一味沉迷於麻将牌九当中,父母苦口婆心规劝他昏了头怎麽也听不进去。
仅半年时间,家底就被他输了个精光,公司因缺乏管理业务荒废也濒临破产地步。
然而李楠松赌红了眼,在一些人故意设局中竟然把家里唯一的一栋祖传大院压了上去,输了个精光,他这才後悔不迭,然而一切都晚了,以往和他称兄道弟的朋友象躲瘟神一般躲着他。
他走投无路,四下躲藏不敢回家,逼债的最後上了门,父亲当场气的心肌梗塞,邻居们帮忙送进医院後抢救无效死亡,母亲哭的死去活来,当晚偷偷上吊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