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细细揣摩着人物的性格和形象,很快半个小时到了。
“准备好了吗?”导演助理过来通知他去试镜。“要上了。”
林渊对导演助理一笑,将台词放在椅子上,走上前去。
房间的灯光不是很亮,只有椅子边才有阅读灯。导演和编剧对面的地方却有一盏大灯,光线明亮,灯下有个三层合唱台。林渊走过去,先停在大灯的光线之外对导演和编剧微微鞠躬,才一步踏进灯光里。
踏进去的一瞬间,他的气质就变了。
现场仿佛多了两个人,一个始终为生活所苦的少年,一个总是害怕自己赌棍养父的少女,还有一个满身斯文得有点呆气的少爷。
“铭浚说他拿到香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我真替他高兴。”少爷在合唱台上随意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空,欢喜地说。“我爹想要那个通知书很久了。”
少女笑嘻嘻地说:谁叫你这么呆,怎么考都考不上?
他不是考不上,他只是不愿意考而已。少年走过来轻轻地踢了一下少爷一下。过去点,我也要坐,刚扛米回来,累死了!
少年顺势往旁边挪了一点,笑着说:“你又知道了,对啦,我就是不想做商人。我们家还要守着琴谱呢,怎么去做生意呢?”
你养在深闺,知道什么?这世上只有钱才是最可靠的。少年不客气地说,你就会吃饱了想弹琴。
“这世上总有些是钱买不来的,也有些事情是必须有人去做吧?”少爷转过头,傻乎乎地问,“难道有人要花钱买你绑架我,你也做么?”他说完仿佛又自言自语般:“给我再多的钱……不,就是给我再多的琴谱,我也不会害你们的。”
台词进行到这里,第一个片段就结束了,但看十分乏味。
林渊从合唱台上站起来,走出灯光片刻,再走了进来。
少爷气喘吁吁地冲进屋子,叫道:“何安!我……我把钱……”
不用了。少年冷冷地说,现在已经不需要你的钱,你来得太晚了!
少爷一愣,目光落在少年的手上,着急道:“何安,你受伤了?这么深的伤口……不行,不能这样随便包扎,必须去医院!”
他说着就抓起少年的手要拖着他走,却被少年用力甩了个踉跄。
去什么医院?贱命一条,死就死了,你以为都像你们少爷这么金贵?说好了共患难,看见刀子转身就被仆人带回去了?少年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