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鸿飞两只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树下地皮原本就潮湿些,明湛屁股后面一墩一蹭,就是一块儿黑泥巴,还有脸说打扫干净了!阮鸿飞铁面一般,“你穿不穿这身衣裳咱们都是情侣,快去换了,一屁股泥,除了地上,哪儿都不许你坐。”眼睛一扫与自己相距不过三尺,在摇椅上摇啊摇的凤景乾,“不然,你就跟他坐着去吧。”
凤景乾也生受不了个泥巴儿子,生怕明湛再扑上来,笑道,“先去换身干净衣裳来。”
竟然被嫌弃了!
明湛站在中间,左哼一声,右哼一声,转身气哄哄的走了。
过了好半天也不见明湛回来,阮鸿飞看摇光一眼,摇光便下去找明湛了。一时,摇光回来,“皇上在池塘里捞鱼呢,说是中午加菜。”
阮鸿飞顿时躺不住了,凤景乾已经先一步起身,“朕去瞧瞧明湛。”目光在阮鸿飞身上微微一停,和颜悦色的问,“王弟,要不要一道去?”
论脸皮厚度,阮鸿飞完全不输凤景乾,他上前握住凤景乾一只手,倾城一笑,“我与皇兄想到一处儿去了。”
俩大仇人携手找到池塘边,明湛挽着袖子,露出两条细腻白嫩的胳膊,正举着个捞鱼的网兜捞鱼呢。四开的下摆撩起来塞腰带里,明湛干的十分卖地,额间微汗,脚边儿摆着个大木盆,里面已经有十几条活鱼摆尾。
要说明湛,长的不是多俊俏,当然,小清秀还是有的。最大的优点就是这一身欺霜赛雪的皮肤了,太阳底下一晒,更是白里透粉。再在阳光底下这么眯着眼露着小白牙一笑,阮鸿飞就觉得心里直痒痒,不禁暗道,他家小胖就是招人喜欢。
这种招人,完全跟相貌关系不大,叫明湛来说,这是他特有的人格魅力。
阮鸿飞见到明湛就心里舒畅,也不与凤景乾较劲了,直接甩开凤景乾的手,三两步过去摸着明湛的白胳膊,用掌心揉一揉,笑道,“天还是有些冷的,袖子挽这么高,别冻着。”把袖子给明湛放了下来。
明湛见情人找了来,抬头在阮鸿飞的唇角偷亲一记,嘴巴能咧到腮帮子上去。
此时,凤景乾总算知道“约会”是何意了,估计跟“偷情”差不多吧。
莫非在宫里没亲过没睡过,非要跑到个荒野地段儿来恩爱,哼!
明湛捞鱼,阮鸿飞以保护明小胖之名抱着明湛的腰吃豆腐,池塘里鱼不少,明湛问,“中午想吃什么?”
“清蒸吧,这鱼鲜的很。”
“爹,你想吃什么?”
凤景乾负手站于水边,瞟明湛一眼,笑道,“鱼头豆腐汤。”
“嗯,那正好鱼头做汤,鱼身子分两段,一段清蒸,一段红烧。”他比较喜欢味儿重的菜,明湛的会算计,从一条鱼上就可以看出来一二。
阮鸿飞对鱼没兴趣,又不是八辈子没吃过,他一手揽明湛的腰,另一手勾着明湛的下巴,香一口,调戏道,“你这衣裳脏了,怎么还没换?来,我伺候陛下更衣好不好?”
没见过世面的明小胖只知嘿嘿傻笑,完全忘了还在一畔冒酸水儿的老爹,给阮鸿飞迷的七晕八素,脚下生风的与妖精走了。直把凤景乾气个三魂出窍,痛骂明湛没出息,阮鸿飞妖气纵横。
其实并不是如凤景乾所想,俩人去xxoo。昨晚上闹了大半夜,这会儿,纵使有心,也已无力。
阮鸿飞不过是嫌凤景乾碍眼,明小胖又孝顺,阮鸿飞倒不俱凤景乾,只是不想明小胖吃亏。就有一次,凤景乾给阮鸿飞气狠了,收拾不了阮鸿飞,一口气撒到明小胖头上,把明小胖屁股都打肿了。明小胖趴床上哭半宿,第二日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阮鸿飞又气又心疼,自此,再不与凤景乾正面冲突。
阮鸿飞给明湛换好衣衫,就带着明湛参观这庄子的景致。
除了众所周知的行宫,皇室在效外也有不少别院,杏园就是一例。阮鸿飞道,“这处杏花园本是先帝三皇子的别院,三皇子喜欢杏花,出宫开府后重修了这处儿别院。连外头的杏花林也是当年栽种的,如今倒成了帝都一景。”
明湛叹,“说起来,生在皇室,虽然吃喝享用是人间一流,就是命数上都短了些。”好资源可不是那样好占的,福亲王如何?太平时期,活着也就活着了。一旦危及帝位,哪怕只是小小的苗头儿,情势要你去死,你也只好去死。
明湛与福亲王府也无冤无仇,当然,也没交情。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从林法则了。
阮鸿飞笑,“你我不短就成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没一颗石头铁心,如何能活到现在?
“当初那一位不是说好你登基就去云南么,怎么倒不动弹了?这是铁了心的留下来当婆婆呢。”阮鸿飞对于凤景乾死皮赖脸不走,碍眼的事儿非常头痛。
明湛捅他腰眼一下,“你别这样说。天下也没有继承了父亲的产业,就把父亲扔一边儿的道理。”
“笨蛋,我还不是担心你吃亏。”
“吃什么亏?”明湛咧嘴一笑,低声与阮鸿飞道,“我已经下旨命盐课司转运使回帝都叙职,恩科结束,就要动盐政。自来改革就是得罪人,正好父皇在帝都,到时让父皇下旨盐课改制就好了。你不知道,当时我在云南张罗盐课改制时挨了多少唾沫星子。那会儿是没法子,这会儿父皇都在,我若是奉父命行事,岂不名声上好听么?”
明湛算盘拨的啪啪响。
那会儿,他为了夺权,硬是抢了盐课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