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章戍是吃的好睡的香,倒是陈敬忠急的直上火,他劝萨扎,哪怕现在十万匹马拿不出来,起码拿出五千匹马暂时安抚住天朝,不要让他们慢待了哈木尔。
萨扎横着脖子,对一手推自己上位的叔叔道,“今天五千匹,明天五千匹,咱们鞑靼人哪个经得起这种折腾!?”
陈敬忠温声道,“谁说今天五千,明天五千呢?萨扎,你想一想,哈木尔住在天朝,每天要不要吃饭喝水,你这样见死不救,别人会怎么想你?今天你不救哈木尔,他日库丰、库安他们出了事,你也一样见死不救吗?”
反正都不是他的同胞兄弟,萨扎还真没有要救的意思。
陈敬忠道,“你这样做,当真令人寒心!若是天朝的皇帝,定不会无视自己的兄弟为外人俘虏的!”
萨扎自尊心极强,他刚刚败于明湛之手,顿时跳起来叫道,“天朝是多么的富饶,我们怎么能与天朝人相比呢!”
“五千匹马你真的拿不出吗?你想一想,咱们每年与那些人交易就有上万匹马。”陈敬忠道,“萨扎,哪怕咱们另有计划,但是现在,咱们刚刚战败,若是天朝出兵草原,这些族人尚未修整过来,你有一战而胜的信心么?”
“我已经与天朝使臣说了,咱们鞑靼人不富裕,没有十万匹马,但是咱们也得展现出咱们希冀和平的诚意。暂且稳住天朝皇帝,待得他日,你重整兵马,攻入雁门关,到时咱们向天朝要什么,他们敢不给呢?”陈敬忠劝道,“忍得一时之气,再图将来!再说,你现在还未得到天朝皇帝的圣旨,你可还不是可汗呢。南面儿乌赛部落如今人口越来越多,向来与咱们面和心不和,若是皇帝陛下封乌赛王为可汗,你的面子往哪儿搁!”
萨扎不甚情愿的与叔叔商量,“不能再少一点儿么?”
陈敬忠道,“我没这个本事再把马匹的数目往下压了,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与使臣去谈。”
萨扎最烦与天朝人说些绕弯子的话,听懂都成问题,何况是谈判了。
就这样,萨扎勉勉强强的同意了,给天朝五千匹马,同时还给章戍准备了丰厚的礼物,让章戍为鞑靼人的无心之失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萨扎说的很好听,“使臣来我鞑靼这些时日,也看到了我鞑靼人的生活是如何的贫穷。十万匹马的数目实在太大了,我们鞑靼真的负担不起。小王想着,皇帝陛下慈悲为怀,”这没文化的家伙,把夸赞观音菩萨的词都用在皇上身上了,章戍心目中非常瞧不起萨扎的粗鄙。听萨扎继续道,“皇帝陛下定能体谅我们鞑靼人的难处,小王与叔伯们商议,不如这样,今年我们暂且还五千匹,待来年年景好了,能给多少,我们一定给,直到将哈木尔哥哥赎回鞑靼为止。鞑靼人的难处,小王都写在了书信里,烦劳使臣带给皇帝陛下,请使臣对皇帝陛下讲,萨扎与陛下请罪了。”
章戍自然一一应下。
陈敬忠私下再与章戍道,“可汗哥哥蒙天父感召,已经过逝。如今部落里唯萨扎德才皆备,是汗位继承的最佳人选。我们鞑靼人愿意继续在西北草原,蒙听皇帝陛下的教诲。些许礼物,请使臣笑纳。”
这个,人家给东西,章戍虚客气了一番,还是接受了,对陈敬忠道,“陈王殿下与萨扎殿下的意思,臣会一一禀告皇上,请殿下放心。”
陈敬忠温声道,“我们早听说天朝与西藏通商,其实,比起藏人,我们鞑靼人也极其喜欢天朝的东西。虽然现在谈这个有些不对时机,但是,前番战事实乃误会。若是皇帝陛下原谅鞑靼人的鲁莽,我们亦盼着能与天朝永世修好,互为贸易。”
赚了五千匹马回去,章戍内心非常满足,笑道,“若量两族能保持和平与友谊,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呢。只是此事并非小事,也非一朝一夕可以确定的。但是,只要我们朝着此方向共同努力,以皇帝陛下的胸襟,又怎会拒绝鞑靼人的友谊呢?”
最后,章戍命侍从将张二叫了进来,指着张二对陈敬忠道,“张二是天朝人,小臣想着,殿下愿意与天朝修好,定会善待我天朝人。今,恐殿下不愿小臣带张二回天朝,但是希望殿下能善待张二,给他应有的尊重。下次来鞑靼,希望还能吃到张二做的天朝美食。”
章戍都这样说了,陈敬忠自然一一应下。
章戍觉得自己此次出使完成的还不错,能带着五千匹马回去已是大赚,结果,他没想到,在他临走之前,还有一桩天大的好事再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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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收的礼已经收了,该说的话也说了。
此次出使的任务,章戍认为自己完成的不错,原本就打算起程回去了。
在这个时候,章戍却又收到了一份惊喜。
他见到了与鞑靼人和亲的西藏公主——紫鸢公主。
紫鸢公主年纪很小,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身材略带青嫩,皮肤微黑,周身俱是精美的藏族珠宝,脸上带着一种属于贵族女孩儿的稚气的傲倨。
“青鸾在你们的皇宫里过的还好吗?”紫鸢公主年龄尚小,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打量了章戍一眼,用藏语问了一句。
章戍是个多才艺的人,他能入选为鞑靼使臣,与他精通鞑靼语有极大的关系。还有一样是许多人不知道的,他非但精通鞑靼语,而且精通藏语。此人,在语言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天份。同时,此人,心眼儿多。尽管他精通鞑靼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