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吧,她早就投胎了。”贺兰玖冷冰冰地抱臂抬头,“我虽然没接触过处于精变之中的异族,可如果她的意识仍然存在,依附于嫁衣上的也不过是一抹执念。执念的范围就太大了,嫉恨其他女子能或者享受新婚之乐,或者不甘于横死的命运又觉得你这人没本事杀不了全村的人……可能性太多了。”
钱亦尘夹在中间,看到火光下盛元苍白的脸色咳嗽一声:“少说两句吧,吸干人血的是那口缸,他一个外人没法和全村作对,又不能拿柴刀把那群人都砍了。”
“我也想向丁家人的寻仇,那时他们说念在曾是一村人的份上放我一马,但我一旦闹事就会……”盛元喃喃的为自己辩解,末了苦笑一声,“后来真有胆子去砍人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人都离开了,我就是没用。”
钱亦尘从他话中听出无限自责的意味,干脆强行扯开话题:“别在下面站着了,你赶紧上去把堵住井口的东西挪开。”
“怎么挪?”贺兰玖不屑地瞥了盛元一眼,“周围狭窄无处可避,我催动妖力后估计你没事,这个凡人就先被狐火熏死了。”
钱亦尘生怕那个小书生自责到死,连忙打圆场:“那就换条路!再往前走走,这附近的水道相通,肯定能从别的地方出去。”
井下被开凿的地方不少,只是高度不一,有些地方矮到只能容人弯腰经过。
为了避免凡人蹭到狐火被烧尽魂魄的意外状况,贺兰玖将光焰聚拢成一束握在掌心,当做火把照亮前方的路。
钱亦尘在地下兜兜转转,虽然只有一条路,却不知道身处哪里,分神思考时脚下打滑,被类似木棍的东西绊了一跤!
“啊!”
低头时忍不住发出惊呼,在幽幽的火焰下能看清那不是什么木棍,而是人的骨头!
盛元落在最后,往前凑了凑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神色惊恐不输于他。
“这点程度就受不了?”贺兰玖嗤笑着侧身让开前方的空间,“这附近都是尸骨——准确来说是年轻女人的尸骨,红染村丢的那些新娘子去了哪里,不用我解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