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应下,“成,等会回来我把你的工钱和吴大爷的车脚钱都结给你。”这种事老吴家要忍着,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不过他应完之后吴月娥没笑,反倒是哭了,就那么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回到厨房继续做饭,也不给旁人劝慰的机会。
吴月娥的骨子里也是要强的,于平见状叹了口气,知道现在他去厨房必定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左右时间来得及便跟这白然一起往新房那边走。
他一边走一边和旁边的白然说起老吴家的事,“我听说昨儿个晚上吴月娥和吴大爷又被那吴长福给揍了,吴大爷毕竟岁数大了,好像没挨住,今早上起来就病了,就老吴家那条件,即便赵郎中不收诊金给看了,这买药也是一笔钱,月娥她也是急着想给她爹瞧病。”
“只怕这钱拿回去落不到他父女的手里就又要被吴长福给抢了。”白然皱着眉,心里也挺担忧吴月娥的,那吴长福已经完全是没人性了,看到钱必然想拿去翻本,哪会管他父亲是不是病了。
白然和于平说着话,很快便找到了正在屋里盘土炕的王石,只是白然还没说话,王石就先把他要问的全给说了,“二弟来找博恩的吧,他不在这,是去土窑那边做工了。”
“做工?!”白然双眉紧蹙,不明白傻子为啥要去做工,而且还是去土窑那。
王石抹了把汗,“是啊,他昨儿个管我要钱,我给他他又直摇头,后来我猜他是想自己赚钱,所以就带他去土窑那边搬砖了,你别说,博恩劲可真大,一个人顶两个人的活,那老板一天给他八十个铜钱呢,二弟你也别担心,那老板人不错,村里人闲下来都爱去那做日工,博恩不会有事的。”
白然点了点头,看看外面的日头,决定等晚上傻子回来的时候再问好了。
等回去后他把吴月娥叫来,然后当面把她和吴大爷的工钱算好,分别装在三个小袋子里,“分着放,别藏在一起。”
吴月娥接过来眼圈禁不住又红了,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两个字,“谢谢。”
白然挥了挥手没说话,等吴月娥走了才微微叹息一声,就这么一会他便又有些困了,奈何和刘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他也只能挺着去门口等着。
还好没多久他们就来了,带头的是辆马车,后面跟着□□辆空牛车,可能是因为带路,马车的速度不快,到了白然面前就缓缓停下了,车夫打开车门,下来一位三十下上妇人,正是刘记的那位老板娘。
这么大阵容,自然又引起村里人的围观,尤其前面的马车,这一停下原本后面跟着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围了过去,左一层又一层的,有几个胆大的甚至还过去摸上两把。
白然倒是没想到老板娘会亲自过来,立即上前将人迎进院里去看他们家的酸菜缸,并把上面的石头挪开,让她逐一检查。
两人做买卖的次数有限,这过程自然省不得,老板娘也没客套,亲自伸手挨个缸捞了一遍。
白然处理这些菜的时候用了心,不但没有烂的,水面也被处理的相当干净,查看的结果出来老板娘自是无比满意。
过秤付钱,刨除零头,结果与白然算的相差无几,酸菜五千斤,按一斤八个铜钱算,芥菜疙瘩两千斤,按一斤五个铜钱算,加上缸钱再刨去定金,他又得了将近四十八两三贯钱。
结账的时候白然和老板娘尽管背着旁人,但难免跟车的伙计有嘴欠的,别人一问就漏了底,虽然不是准数,但也说明得有四五十两,这么多钱足够让人群沸腾的了,要知道他们二十几亩地的粮食卖了最多也不过十两银子。
白老太太也在人群当中,听大家这么一传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当即气的心窝子直疼。
以前白然手里就算有一个铜钱到不了她手里她都气的受不了,更何况现在对方又盖新房又赚银子的,她自己家却因为秋收晚了错过收粮最好的时间,结果赚的钱还不够买明年种子的。
她在心里气的恨不得直接过去将人给撕了,旁边的某位乡亲似乎还嫌不够,拉着她说道:“你们家白小子这是做大买卖了吧,我今儿个早上可是还听说他把郑老大的地给买了,将近三十亩呐!”
青砖瓦房,三十亩地,五十两银子……
白老太太只觉得心口的那股子气越来越浓,当场白眼一番,气晕过去。
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立马乱了,赶忙叫人去找郎中,吴长福就站在白老太太不远处,见状眼睛一转,勤着倒弄腿赶在旁人之前窜进王家大屋,装作惊慌的叫道:“不好了,白哥儿,你奶奶刚在外面晕了!”喊完之后就盯着桌上的钱袋子走不动道了。
都说人不正面相上多多少少会显现一点,吴长福经常出入赌场,给人的感觉就是贼眉鼠目乌烟瘴气的,老板娘一看心里就有数,拿起钱袋子亲手放进白然手里,“这东西还是贴身放的好,以免遭了小鬼还不知道。”
吴长福的眼睛随着那钱袋子落在白然身上,心思转了一圈便有了主意,“白哥儿,你不去看看么?”
白然懒得多看吴长福一眼,“我和老白家已经分家了,如果是看什么亲戚之类的就不用了,但若是瞧在同村人乡里乡邻的要我过去看看,改天我自会抽空拜访,就不麻烦你记挂了。”
吴长福不乐意了,但碍于外面都是人,最后瞪了白然一眼走了,老板娘见此提醒他一句小心便也走了。
等晚上王兰回来脸上是喜忧参半,对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