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日啊?今天?”边南问。
“不是今天,还有好多天呢,下个月。”二宝提到生日有些兴奋,声音里都带着笑。
“那行吧,”边南想了想,今天是周五,现在训练紧,他周末都不回家,“我过去找你。”
边南没坐公车,直接打了个车去了那天碰到二宝的地方。
在旁边商场里买了支卡通笔用礼盒装好了,走出商场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咖啡店门口站着东张西望的二宝。
“生日快乐。”边南走过去,用礼盒在他肩膀上轻轻敲了敲。
“啊!”二宝转过头,看到礼盒时很意外,“谢谢哥哥!是礼物吗?还有礼物啊!”
“生日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边南蹲下看着他,“过完生日满几岁了啊?”
“喜欢!”二宝低头打开盒子,看到笔之后很开心地了,“我八岁了。”
边南本来想跟二宝把还钱的话题岔开了就走人,但没说两句,二宝就拉着他的手拽着他往街另一边走:“哥哥去我家,我没把钱拿出来,我怕弄丢了……”
“那下次呗,不着急。”边南说。
“下次还是一样啊,”二宝扭过头看着他,“趁我哥哥不在家,他不知道。”
边南有点儿无奈地被他拉着走进了对街的胡同里。
这片儿都是胡同,四合院挺多,边南跟着二宝慢慢往里走。
他挺喜欢这种环境,虽然没有独院儿,都是几户人,但感觉很有生活气息,哪怕是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也比家里别墅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前后院都强。
“你家院儿里种东西了没?”边南问。
“嗯,我哥哥种了葡萄,还有好多别的东西,”二宝在胡同里的一个院子门前停下了,推开门走了进去,“就这儿。”
院子里果然搭了架子,葡萄藤抽出不少新绿的叶子,到夏天的时候应该能爬满架子,在架子下面一坐,拿壶茶,一盘小点心,这就是老爸最喜欢的状态了。
“爸爸——”二宝带着他穿过葡萄架,扯出挂在胸口的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门,“爸爸我带了个朋友回来玩。”
“叔叔,”边南赶紧跟着喊了一声,屋里没开灯,他连人在哪儿都没看清,“晚上好。”
“晚上好晚上好,”里屋有个男人应了一声,“二宝的朋友啊?”
边南正想说话的时候,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从里屋出来了。
“二宝还有这么大的朋友呢?”男人笑着冲边南点点头,“这是你哥哥的朋友吧?”
“不是!是我的朋友,”二宝很严肃地说,拿了杯子倒了杯热水拿给边南,又再次强调了一遍,“是我的朋友,叫大虎子。”
“是。”边南接过水。
“大虎子,”二宝招了招手,走进了另一间屋子,“来。”
“哦,”边南应了一声,又冲二宝他爸笑了笑,“叔叔,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二宝他爸看着他,“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吃过了,”边南赶紧说,揉揉鼻子笑了笑,“我正好路过就来陪他玩会儿。”
二宝把门关好,又贴在门上听了听才小声说:“我爸回屋了。”
“你爸腿不好?”边南也小声问。
“嗯,”二宝点点头,拉开了床边柜子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了一个红包,“我哥说爸爸出了车祸,腰往下都动不了……”
“哦。”边南在椅子上坐下,这间屋不大,放了一张双人床,一个一人多个的书柜占掉了很大空间,还有张书桌,上面整齐地排着两列泥人,有人有动物,有的上了颜色,有的还是白的。
“这个是还给你的钱。”二宝从红包里抽出三张十块的递给他。
“好的,”边南不忍心再拒绝,伸手接过了钱放进了口袋里,又指了指桌上的泥人,“这是谁捏的?”
“我哥捏的,”二宝顿时来了兴致,拿过一个小泥人,“这个是我。”
边南接过泥人看了看,是穿着背心裤衩的的小男孩儿,怀里还抱着一个球,不能说有多精致,但还是挺让边南惊讶的。
“你哥手很巧嘛,”边南把泥人放到二宝脸旁边比了比,“挺像。”
“还有这个,这个是妈妈,”二宝又拿过一个泥人,“我不记得妈妈什么样,哥哥就捏了一个给我看。”
边南看了看,发现这个泥人比之前那个要明显捏得细致,头发和眼睛都还挺传神。
“你妈妈是个美女啊,”他说,又看了看泥人,“像外国人。”
二宝听到这话笑着躺到了床上,举着泥人来来回回地看着:“嗯!”
二宝心情很好,拿了个大拼图出来让边南替他拼,边南耐着性子拼了半天,只拼出了一个角。
“你不行啊!”二宝盘腿坐在床上,“我哥一小时可以全部拼完了。”
边南拼得眼睛都花了就得了这么个评价,他斜眼瞅了瞅二宝:“你哥天天拼当然一小时就拼完了。”
“才没有呢,我哥买回来第一次就拼完了!”二宝很得意地扬扬脸。
“那是还没拆呢。”边南呲呲牙。
“拆了的!”二宝哼了一声,“你就是没有哥哥厉害。”
“行行行……”边南看着他的样子乐了,“你哥天天揍你当然厉害了。”
二宝笑了起来,在床上滚了滚:“不过你脾气比我哥哥好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