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我可忍不住!
季仲卿倒是不知游弋的心中所想,他看了一眼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床铺,挥了挥袖子将其拂净了。而后,被褥?大师兄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游弋,心想凡人真是麻烦。
他从乾坤袋中翻出一件折得整整齐齐地白色衣袍,在心中对比了一下游弋的小身板,最终点了点头。他把衣袍交给游弋,而后指了指床:“那里,不要打搅我修炼。”
游弋还看着怀中那布料不凡的衣物发呆,闻言连忙点点头。
季仲卿严肃地又吩咐了一句:“不要怕,我就在这里。”
游弋被对方难得的体贴吓到了,复又点了点头。
此时大概是子时,院子外的桃林一片静谧。游弋借着夜明珠的那点微光看着季仲卿一脸淡漠地拂掉衣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埃,剑也不曾卸下,只是稳稳地坐在了蒲团上。他甚至连静心都无需,只闭了闭眼,下一秒身上就散发出一股飘渺的气势来。这是入定了,游弋心里想着,三下两下褪了鞋袜,对着自己掐了一个祛尘诀,翻身上了床。
床身大概是由桃木制成的,还散发出几分令游弋安心的木香。他摊开那叠白色的衣袍,整整齐齐地盖在了身上。
那衣袍干净的很,半分味道也未曾有。游弋迷迷糊糊地蹭了几下盖在面上的衣襟,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睡相什么的他倒是不在意——反正他那本体导致他还未化成人形时动一动都困难,于是安稳的睡姿就一并被继承到了现在。
嗅着桃花香,游弋慢慢地睡了过去。
*
第二日卯时,天色未亮,季仲卿就从修炼中清醒过来。他平日里的作息一般都没什么变化,今日也不会例外。
他看了眼还睡着的游弋——少年直挺挺地倒着,两手很规矩地交叠摆在肚子的地方。那样子看上去倒像是在躺棺材。
季仲卿移开目光,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