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一时昏头说错了,方兰生苦恼地想。
他慢腾腾地将木盆搬进来,搬进屋里去,嘴里咬着半个热馒头,方兰生颤巍巍地把门板合上,才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嘶——”方兰生坐进木盆里,酸麻的那处碰到水的瞬间,他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气。
耳旁是木头脸在床上均匀的呼吸声,方兰生紧闭着眼睛蹲在盆里,手指伸在水下去戳自己那红肿的地方,戳两下就腿软地受不了,只能继续硬撑着。
木头脸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方兰生一脸快哭了的样子跪在一只盛满水的木盆里,一只手指伸到后面颤巍巍地不断尝试着戳自己。
他戳了好几下都没戳进去,一直在外面发着抖游移。百里屠苏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他的煞气未褪,行动只靠本能控制。
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方兰生身后,木头脸蹲下身,他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方兰生哆嗦的手指,便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指,另一只手蓦地伸过去。
始终紧闭的穴口猛地被冷硬的手指袭入,方兰生连叫都忘了,他狼狈地跪在木盆里,愣愣回头——
百里屠苏正巧也抬起头来看着他。
方兰生几近石化。
是木头脸……
是睡醒了的木头脸……
木头脸睡醒了……他没失忆……他还拿手指头戳我屁……!
方兰生一时间连怎么说话都忘了,他慌张地想从木盆里站起来,谁曾想脚底一滑又瞬间跌了进去,衣服被浸湿了个透,方兰生倚在木头脸胸口,着急地口不择言。
“哈哈哈哈哈木头脸你怎么醒了你这是……唔!”
木头脸的手指在身体深处抠挖似地摸索,他显然不懂方兰生刚才是想干什么,只眯着眼看着方兰生的反应。
通红着一张脸,浑身像是煮熟的虾子,方兰生颤抖着想躲开木头脸的手指,却根本躲不开。
“……这……这是干什……么……别……木……木头脸你……”
方兰生想,木头脸是不是脑子坏了,神志不清,怎么突然做起这件事来。
正常的木头脸会做这种事吗?可这也一定不是那个冒着黑气的木头脸,那个木头脸除了会欺负人什么都不会啊!
体内的手指不知何时换成了两根,方兰生被戳得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他心里都是害怕和恐惧,全以为是百里屠苏恢复了意识,连忙想找点什么东西转移话题。
可是他连气都顺不过来。
“木头……木头脸……我……那个……你今天……今天吃饭了吗……”
“……”
“这里有……有馒头!吃不吃!吃……嗯……吃不……吃……”
“……”
木头脸就是不讲话,他一手搂着方兰生的腰,另一手继续机械地抠抠挖挖。
方兰生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那什么……我今天想和你说……说……那个……昨日……昨日梦说禅……如今禅……说……说梦……”
微微开启的窗户白光一闪,一个白色的东西顿时冲入房间。方兰生光着双腿在水盆里被戳得呜咽不止,根本没看见阿翔正站在水盆对面的高台上,一双犀利的鸟眼直盯着他和他身后那入魔了一般的百里屠苏——
他还在自说自话。
“……昨日……合眼梦……如今开眼梦!”方兰生呜咽着大吸一口气,那个地方有疼又麻,奇怪得要命,“……诸人总……总在梦中听……云门复说……梦……梦中梦……”
“你别……你松手……唔——”方兰生闷哼一声,木头脸皱着眉,似乎嫌他太多话,忽然低头堵上他的唇。
双手搂着湿衣服下面的腰臀,木头脸抱着方兰生猛地从木盆里站起来。方兰生额头顶在他肩膀上大口地喘着气,还未顺过气来,双腿还滴答着水,木头脸忽地将他丢在床上。
又是一夜颠倒反复。方兰生咬着自己的拳头,一上一下地坐在木头脸怀里,恍恍惚惚地想。
原来木头脸没醒啊……真是太好了……
不对!什么太好了——!
原来……原来他根本不知道我是在干什么……这不是白洗了吗!
方兰生气恼地猛地用拳头一砸床,他愤怒地连砸几下,忽然就惊扰了正沉浸在兴头中的木头脸。
血红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变得迷茫,接着又被那股煞气遮掩了去。
方兰生砸得手疼,他整个人都靠在木头脸身上,为了不滑下去,只好用两只手抱着木头脸的肩膀。
“嗯……嗯……”木头脸撞一下,方兰生的喉咙就发出若隐若现的苦闷声。他最后倒在床上,浑身衣衫湿透,侧着身体靠在木头脸身边,腰臀还被木头脸掐在手里chōu_chā,双手死死巴着床铺,是彻底昏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
百里屠苏觉得冷,他在睡梦中皱着眉,伸手摸了摸没摸到被子。
昨天……做了奇怪的梦。
窗外阳光射入,照亮了这间并不算小的房间,百里屠苏一手扶着额头,他睁开眼,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身形一定,余光似是瞥到了什么东西。百里屠苏慢慢转过头,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僵住。
床上怎么……有人?
凌乱的短发垂在耳畔,只露出一个还带着些许微红的耳朵的边缘,那人背对着百里屠苏,让人看不清他的脸,白色的xiè_yī凌乱不堪,领口大敞,从腰际向下都紧紧裹在被子里,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