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念澄从晌午开始向城西走来近黄昏时才到城西,城西商铺屋舍鳞次栉比她按照事先画好的路线图找了近两个时辰都找不到这时起风了街上的人更少了她问了两三个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她所说的陈大夫在哪里因为那里有好几个姓陈的大夫,胡念澄似乎放弃了。她慢慢往回走任冷风吹开脖子上的围巾,“咯咯”的是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此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凄凉身体里流着卑微的血液,这血液世代相传从她的祖父的祖父一代一代流传下来贫穷也一样代代向传一直到她这代都不曾改变。其实十几年前她有机会改变的应该说是她有机会因为她身体里另一半血液可以改变,但是代价就是她母亲和外公的生命。到这一天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们的惨死,忘记过外公时常躲在屋子里自言自语说过的话“小嫣老王爷说的没错咱们应该靠自己的努力过上好日子而不应该奢望去攀高枝,现在好了报应来了咱们父女成了他们的替死鬼。女儿你不该死的早知道这样爹当初就不应该让你们在一起,爹好后悔啊,后悔自己的自私妄想过上好日子才让你们在一起可结果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阿澄一天天长大而爹的身体却大不如前了,爹照顾不了她多久了爹想把她送回去了。可是女儿啊,爹害怕啊,怕他们骂阿澄是野孩子是你未婚与子凌生的私生女,怕她在那里受苦没人疼。”每每说完这些话他都早已经泪流满面,胡念澄不想回去她想靠自己活下去。天很快就黑了月亮出来了雪花飘然落下,胡念澄心灰意冷想到今后自己还要在长乐客栈跑上跑下看人脸色她心里就难过不甘心,本来已经慢慢平复的怨恨再次涌上心头。她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道:“老天爷啊,你有眼无珠啊,为什么我们替他们承担了一切却还是活得这么苦这么累这么绝望。说到绝望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挣扎着明明都看不到任何希望了还要拼命活下去。”说着她好想哭却哭不出来双眼通红着干涩得发痛,脚下的雪越积越厚踏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音。胡念澄不知走了多久觉得脚很酸看见墙边堆有捆破席子便走到那里坐了下来依靠到席子上去不料突然传出一个声音道:“你压到我了。”胡念澄吓得嚯地站了起来,她好奇想看席子里到底是哪个叫花子的窝,没遇到薛越之前她做过一个多月的叫花子京城里的叫花子她多半见过。她伸手抓住席子的一角用力一拉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根本不是叫花子而是个书生,她似乎有点失望道:“书生你怎么在这这时月好像不是开考的时间吧,来得不是时候啊?”书生整理好身上的起皱的衣衫起身向她做了个揖道:“姑娘有所不知两年以后才开考,书生我去年科举又落了榜无颜见江东父老只好滞留京城想谋个差事做。前些日子到还有事做的只是最近生意惨淡没有钱租房子住这才沦落至此,敢问姑娘为何这么晚了出现在此地?”胡念澄平复好自己的情绪道:“一言难尽还不是为了生计,公子露宿街头终究不能长久还是赶紧想个出路吧。”书生道:“这年头活不好找,更别说书生我能做的事了。”胡念澄道:”同时天涯沦落人,我叫胡念澄敢问公子贵姓说不定我能给公子介绍份差事做。”书生道:“我复姓司马单名宇字,若姑娘真能为我谋份生计我感激不尽。”胡念澄道:“好说,我那是有份活不过蛮苦的也没有什么前途你愿不愿意干?”司马宇急道:“我不怕吃苦的,没有前途也不要紧能吃饱有地方住就行。”胡念澄看他猴急的样子道:“瞧你急得,放心只要你好好做会吃得饱的。我们长乐客栈对面的包子铺要招个伙计你行不行?”司马宇道:“巧了我自小生在乡下做到蒸包子这种活都干得来。”胡念澄道:“你比扬铭有用多了跟我回去吧,我明天就带你去见老板。”司马宇感激道:“谢谢你胡姑娘,我流落至此仅能遇上姑娘真是我的福气。”胡念澄笑道:“出门在外还是得靠朋友的大家互相帮忙罢了,走吧天晚了。”
司徒天荀与林飞等人守在吴员外家附近好久都没有动静他忍不住问林飞道:“林飞你们的消息会不会有误都这时候了怎么还不见人影?”林飞肯定道:“不可能这个消息可是我们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的绝不可能错。”司徒天荀又问道:“这附近还有几个大户人家?”林飞回答道:“还有孙员外马官人家他们论势力财力都不在吴员外之下,你问这些做什么?”司徒天荀道:“我们上当了贼人使了声东击西的计,快走说不定他们已经对两家动手了。”林飞遂向其他人道:“你们几个去孙员外家其他人跟我和天荀去马官人家,快点。”说罢司徒天荀与林飞急匆匆向目的地赶去。
另一边叶扬铭雇辆马车一路飞奔到城西饶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胡念澄,他念念碎碎道:“胡念澄这家伙又到哪里去了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回家吃饭挣钱重要家人朋友就不重要了真是的别让我找到你,让我找到你非要好好说说你不可。驾……”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马官人家门口,这时司徒天荀与林飞正在马官人家里打斗。司徒天荀身手矫健剑法高超很快就逼得贼人无处可逃,不巧的是叶扬铭正经过这里带头的贼人破窗而逃跳到马车上用刀架在叶扬铭脖子上胁迫他为自己驾车逃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