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溪这话,让柩澜枢有些啼笑皆非,感情他还成了垫底的替死鬼了去,不过转念一想,柩澜枢不由得又狐疑起来了:“荆溪,你为什么会跟司马如琴来这山里?”荆溪跟司马如琴那对兄妹都不对盘,尤其是司马如琴,可为什么荆溪还会这么傻跟着司马如琴来山里呢?
紧了紧抱着柩澜枢脖颈的手,荆溪皱皱眉:“我是看我爹这两日胃口不好,都不怎么爱吃东西,子丹说过用酸果可以给爹提胃,但是火头营里没有,我就想着山上应该也有野果子,但我不知道哪里有,死马那女人说她知道,我就跟着她来了,可是她居然乘着我摘果子的时候偷偷跑掉,把我丢在了这里”提到这事,荆溪就忍不住还有咬牙。
柩澜枢得言只有轻叹,荆溪这小子为了他爹还真什么都愿意啊。
“这么说你找到酸果子了?”
“找到了,可是我昨晚上太饿了就给吃了,没吃饱”
“……”几个野果能吃得饱吗?
好笑的摇了摇头,背着荆溪柩澜枢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聊着分散他的注意,缓缓朝前行去的步子,直径穿过那一片茂密得叫人心颤的树林,回到军中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不见半丝光亮,哗哗的大雨也随之落了下来,和着雷声叫人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我们运气真好,刚回来这老天才下雨了,他真眷顾我们”床榻上,还没来得及换□上的衣裳,刘军医就已经等在这里,给荆溪处理伤口,火头营的灶老爷东方易冷心袔还有贝堂浩等人都围在这里,见得那原本干干净净清秀又机灵的人,一个眨眼就成了这样,不由得眉宇紧拧,尤其是冷心袔心里当场就起了火,要不是北堂浩拦着,他还真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坐在榻上,看着刘军医给自己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了,疼痛也消失了大半,原本脸上还有笑意的荆溪,在看见门外那疾步而来的人影之后,微微一愣,片刻就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同时伸手,硬是一把紧紧将那来到自己榻前的人影抱住:“哥!今天吓死我了!”
停下步子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荆溪的情况,就被荆溪的一声“哥”给震在了原地,不光是他,连一旁东方易也吓了一跳,十年前,从荆溪高烧醒来之后,荆溪再也没这样喊过他了……
“荆溪……”心口紧紧绷成了线,突然间就被堵了一块大石,两手抱住荆溪,他皱紧了眉,大手就像以前一样,轻轻的摸了摸荆溪的头,起了唇本想是想说些什么,可还不等他开口,荆溪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腰间,后怕的哭喊着:“昨天晚上有狼在追我,我一直跑一直跑,可是都跑不快,差点被咬了,后来我就爬到树上,在树上躲了一晚上,可是我又怕又饿,好不容等天亮了,结果就从树上掉了下来,摔得好疼……”所以身上的伤,不是突然来的,是昨晚上在狼嘴下逃命时弄出来的,还有的是从树上摔下来,被那些石头磕破的。
站在屋里的人,其实第一眼,就很想要问荆溪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了,但想着他一夜未回,又还在处理伤口,本是想要等过会再问,谁知此时看着那鹤云霄的到来,他却是突然后怕的哭了起来。
从知道荆溪不见之后就出去寻找的鹤云霄,眼见着天色暗下,都搜寻无果,想着怕是被谁找到带了回去,而他自己却不知道,咬了咬牙,调转马头就回来看看,心里原本还想着若是荆溪还没回来,他就加派人手出去寻找,也还好,刚回了大营,就听见有士兵来报,说柩澜枢把人带了回来,可是没有想到,他刚一来到荆溪这里,会是这种情况。
“明明就知道自己走远了会记得不路,为什么你还要跟着司马如琴一起出去,你到底有没有带脑子!”荆溪口中说出的话,让鹤云霄的后背惊出了冷汗,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才落,荆溪那闷闷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带了,我努力的记着我走过的地方,可是摘了果子后我就走不出去了,不管我怎么走,老是会回到原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挡墙?
站在一旁,刘军医听着荆溪的话,捋了捋须也插口说道:“西北林子的那块地,确实有些容易迷路,之前我跟子丹进去采过药,也差点迷了路,就是因为想着那里比较危险,所以子丹才决定带人出去补给药材”要是不危险的话,他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皱皱眉,站在一旁,北堂浩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山里要真有狼的话,那倾城岂不是也危险了吗?”
突然的话,惊醒了柩澜枢:“对了,倾城今早就跟我一起出去找荆溪了,他还没回来?”
“没有”冷心袔皱着眉,脸色沉如黑炭:“项夫人那边也在找倾城,刚才还来问过我情况”
如荆溪所言山里当真有狼,那项倾城到现在也没回来,会不会跟荆溪一样,也遇上了狼?
听着屋外的雷声,喝着哗哗落下的雨声,鹤云霄双眉拧成川字,放开了荆溪:“现在外面在下雨,有狼应该也不会出来,我这就立马去找他!”
听鹤云霄要去找项倾城,荆溪一惊,突然想到以前项倾城跟自己说过的话:“骑漠雪去,漠雪可以找到我爹的!”
“我跟你一起去!”见得鹤云霄的身影在荆溪话音才落之际就踏出门去,北堂浩忒大步走了出去声音跟着消失门外。
司马如琴对荆溪的这个报复,亦可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第七十六章:动胎气,何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