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钼刚想说什么,许潘电话就来了,地方不远,balabala杂七杂八地听他说了些事情就快到了,朝钼交代了几句,说他们要到了,就挂了电话停车。
“我们”这个词不是第一次听见,甚至以前两个人在外时常常说过,可是这简单平凡的一个词眼,这一下却让岑愿心口一跳,眼里流转了一瞬。朝钼诧异地回头叫他下车时,才回味过来,并无深意。
他们进门的时候人差不多都齐了,许潘选的地点,笙添拟的邀请名单,两个人都不是好好坐下来吃饭的那种,挑了一幢西江边的别墅租下来。
地方不远,倒是很静。风景独好,一二层是庭院和休息室,三层全部打通作为宴会区,四层全是套间的卧室,闹腾得差不多了刚好还能住下来,第二天再走。
啧啧啧,朝钼心想:这场面真有这两人的味道。
他遇到这种事从来不过问,都是扔给他们两个处理的,何况今天是笙添的主场。说到八面玲珑地社交,察言观色地讨巧,他还真不如许潘和笙添,也烦。朝钼不喜欢假正经,今天心思也全然不在那上面。他只是蜻蜓点水地溜了会场一圈,差不多打了个招呼,示意大家随意。
朝钼让岑愿一路跟着他,他也就不多话地陪着。朝钼也不向别人介绍岑愿的身份,他原来舍不得,只想岑愿帮他一个人做歌,当时笙添给他别的歌,岑愿也意外地不接手,只说忙不过来了。而现在,更是舍不得让别人知道一分一毫。
岑愿也认真跟在他身后,只是偶尔站在一边添酒,等着他寒暄几句,摇着酒杯里的酒,看琥珀色的液体挂上杯壁又滑落的姿态,有些出神,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许潘和笙添忙着热场子,朝钼看着觉得有他们就够了,转身问岑愿要不要去露台透气。
他们走出去,凉风铺面,西江映着江边密密匝匝的灯,像一条流光的缎带,朝钼深深舒了一口气。岑愿踏进来,回身关好滑门,把里间的声音隔去了一些。
两个人撑在望台上放空眼睛,看着西江大道的靡靡夜景,谁也没说话。
里面偶尔传来隐隐的声音,朝钼忽然听见里面闹哄哄地爆发出一阵起哄,不自觉回身看了一眼。磨砂和玻璃相间的的滑门间隙看进去,依稀可以分辨出来,灯红酒绿里,隔空传花牌的游戏。
两个人牌掉了,嘴唇碰在了一起。两个人本是情侣,男人在嬉闹声中伸手揽了女生的肩头。
深吻。
隔得有点远,人也有些多,朝钼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却第一时间回头去望岑愿。
还好,他没看见。
朝钼想起来一久前的那天晚上。其实他不知为何记得不是很清楚,或许是喝了很多酒,或许是那天晚上的事两个人后来都刻意避开不谈。
纠缠灼人的影响有些遥远模糊。可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岑愿微凉的嘴唇。
朝钼当时觉得,不讨厌。
岑愿沾染着淡淡酒味的嘴唇,一点都不讨厌。
他看向岑愿的脸庞,恰巧碰上他转头疑惑地目光,忽然强烈地很想:
再试一遍。
鬼迷心窍。
他忍了一秒。
“看什么?”岑愿忽然笑他错神的表情。
朝钼答得从善如流:“看你好看啊。”
“比你任何一任前女友?”
岑愿问出来也自觉不对劲,他左手拇指轻擦了一下食指尖:他只是控制不住,听到朝钼像平时那般和女生调笑的口气,就忍不住这么问出了口。有点气自己酒后口不闭心,他却掩了神色,倒是意外地望着朝钼的眼睛笑开了。
“呵。”朝钼简直被他气得哼笑出来。
他抬眼扫了岑愿一眼,见他难得会这么开心地笑,眼睛眯眯的,漏出右边的小虎牙。朝钼皱了皱眉,言语之间有些试探:
“那天晚上,你没事吧?”他不知该从何问起。
“恩,当然没事。”岑愿就像在回答“同学关心自己感冒有没有好”的问题一样。
他把自己整理得太好。
摊牌之后,两个人反而开始不再自然。
朝钼想,他什么时候才不这样藏着自己?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句句打太极。
很快,想出了结论。
他忽然侧身上前一步,把岑愿挤到门边,推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在墙上。
岑愿脑子一紧,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愣愣地由着他动作。
朝钼手上的力道一点都不减,另一只手还恶劣地探下去摁住岑愿的腰。他仿佛刚才那句对话不存在一般,恶劣地挑唇,接上了上一句:
“是啊,比任何一任前女友。”
他的手就那么把住肩腰,也不动,喝过酒后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岑愿耳畔。手掌的力度和手心的热度霸道得岑愿大脑一死,眼神闪烁着看向别处。
朝钼见他那样子更是来劲,错开一点,脸虚虚实实地贴上他,压着嗓子逗:“所以你可担心了,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走火。”
最后几个字压低了喘着气声,沙沙地十足性感,还趁机偏过头去,恰好擦上岑愿的嘴角,直直的望向他的眼睛。
这个姿势下朝钼微微倾身,和岑愿挨得极近。
他忽然发现岑愿的眼睫毛很长,就是不翘,顺顺的垂下来,看着挺乖。岑愿垂着眼睛极力想看向别处,却浑身僵硬,浑身破绽。眉眼处投下一片阴影,闪烁颤抖,很是撩人。
岑愿渐渐呼吸不稳,轻轻挣了挣无果。墙后的谈笑声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