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巴东这带的地形图,我花了点时间画的。”陈阿四指了指那张图,看向闷油瓶,“这些山势的走向很有意思,对吧张爷。”
闷油瓶微微皱眉,没有说话,倒是瞎子说了个词,“娥眉砂”。我一愣,脑子里翻箱倒柜的搜罗前些年学的半桶风水玄学。地理峦头真诀中有描述,娥眉者,弯秀眉形如蛾之眉也,列于前水环抱之处,乃秀砂,一般龙穴能有此砂,主出文秀。若此砂生于临官之方,三吉六秀之处,必出女贵。简单点说,如果有娥眉砂作为护砂,那这附近的女子不是宫妃就是美女。那九天玄女葬在这里倒也不稀奇了。
瞎子继续科普,我按着他说的再仔细看了一遍陈阿四手里的图。被他一提点,我也觉得巴东这一带山水走势确实独特,北边是大巴山余脉盘踞,主脉沿神农架林区交界由西向东延伸,中间是南北走向的巫山,这里的地势平坦形成了山原地貌,而南边则是武陵山的余脉,恰巧县内的小神农架是全县的最高点,与大神农架构成“华中屋脊”。这么看来不正是□□山么,上下两条山脉也就是青龙白虎?
其实寻龙点穴这种活我是真不会,比起胖子的半桶水还不如。懵懵懂懂听瞎子叨了半天也只是明白最后了一句:牛洞坪是龙脉束气入首之处,龙砂点在这墓穴也就葬这。丫的直接结尾不是很好嘛?当然,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你丫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我们谁都知道这有斗,不然我们来这干嘛!” 疯子本来就是耐不住性子的人,瞎子又长篇大论说了一堆,就更忍不了直接爆粗。
瞎子倒是没在意,痞痞的笑了笑,说道:
“我说这么多可不是废话,这不是让你长见识吗!顺便膜拜一下我”
就知道他正经不过三秒,刚想给他来一脚,耳边传来闷油瓶幽幽的声音:“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在古代,这样的穴位不是一般人可以找到的。”
我一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闷油瓶话中的意思。的确,这个龙脉说大不大,但也绝对不小,以古时候的生产力水平来说,除了帝王将相有这样的财力物力,平常百姓不可能办到。但修这座陵的人不但找到了这个宝穴,还在龙砂这里摆起奇门遁甲,更重要的是,那些守陵人直到今天仍然存在。谁会有那么大的权利?在我的认知里,除了张家人这种变态族系之外,没有哪个家族可以在历史中维系这么长时间。想到这,我不禁对豆爸的身份更加好奇,可他却绝口不提。不过他既然不想说,我也不会问,反正这些问题等下了墓都会有解答!
正想着,胖子突然拍了拍手,说道:
“他娘的说了这么老半天,还是等下了墓才知道!那就别再这瞎掰掰了,该干嘛干嘛”
说完,他转身对齐羽嘀咕了几句,离得远,所以我没听清楚,心里腹诽道:丫的si胖子,居然学会了咬耳朵。说实话,我有点淡淡的忧伤。
“这个墓可不容易对付,怎么说也是人面鸟的老祖宗,又和西王母那个老妖婆一个级别,还是洗洗睡吧!咱们可得保护好革命的本钱,是吧!”
胖子说的轻松,但陈阿四那帮人没去过蛇沼也没去过云顶天宫,肯定不清楚西王母和人面鸟的个中关系,但大抵上知道人面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事实上,人面鸟就是九天玄女的真身,虽然在道教教义中奉她为人形女仙,但在上古神话体系中她的原始形象却是玄鸟,《山海经·大荒北经》有述: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下天女魃,雨止,遂杀蚩尤。这段其实讲的是历史上著名的逐鹿之战,九天玄女助黄帝大败蚩尤。原来大约属于女魃神,后变成鸟首人身的玄女。
据史书和神话传说的记载,九天玄女是西灵圣母元君的弟子,西王母的使者,黄帝之师,所以我们在蛇沼的西王母城见到人面鸟并不奇怪。
我大概给陈阿四那伙人解释了一遍,再添上之前的一些经历,看他们的表情想必够印象深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么么哒
第38章 野人
所谓山中无日夜,如果没有现代的这些电子设备,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他们都已经睡下了,但周围静得不大正常,连个虫子的鸣声都没有。我和王盟是第一批守夜的,但那家伙现在却睡得流哈喇子。我心里一阵好笑,不管过了多少年,这偷懒的习惯就是改不了。但见他睡得香,我也不忍心叫他起来,这会一个人、两个人的都没差。
正盯得篝火出神,背后传来一股踏踏实实的温度。我转过头,闷油瓶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手还保持着给我披衣服的姿势。脱下卫衣,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隐约能见到微微起伏的胸腔,这会火光打在他的侧脸,描摹出那精致的侧颜。眼睛愣愣地就是移不开视线,连同大脑也一起宕机,居然就这么直白地凑了上去。如果不是王盟突然梦呓了一句,我估计我已经亲上去了。
猛的一转头,差点把脖子给扭了,做贼心虚得不敢再看闷油瓶的眼睛。然而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刚才那样子,闷油瓶好像并没有拒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心。我现在是吴凯灵的身份啊,那他意思是,喜欢吴凯灵?卧槽!这特么什么鬼,小哥才不会这样!且不说闷油瓶喜不喜欢男人,就是喜欢男人不该是我吗?麻辣个鸡,我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了,搞得现在在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