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的小徒弟呀,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啊!”
素骨转了转眼睛,“莫非你是说?”
“是了。”
“那没有,我师父怎么会跟我做出那等事来,成何体统!”
血渊很不以为然的撇了下嘴角,“就怕你师父可不是这么想的。”
“你胡说!不许你这么说我师父!”
“啧啧,行行行,我不说,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个小家伙可不许再纠缠本舵了。”
“血渊,你怎么这样!”
“哎,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在这武林上还没几个人敢直呼我血渊的大名,不过看在重华的份上,原谅你了,赶紧回去吧。”
素骨不依不饶,心底很是不满忿然,“你口口声声说与我师父是故交,可你一点都不担心他!还在这说这些风凉话。”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师父的眼睛瞎不了。”
“那会怎样?反正一定是不如从前的,他都不让我看他的眼睛。”
“那倒是。”血渊叹了口气,“是不如从前。小徒儿,你若是真想帮你师父,也未必非得取自己的心头血,你可以去取那个与重华有过一夜之缘的人的血嘛。”
“与师父有过一夜之缘?可我不知道谁跟师父有过那档子事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血渊翻了翻眼睛,冥思苦想状,“认识重华这么多年了,还真没见过他身边有过女人,别说女人了,就是男人也没有。”
难道这么多年来师父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么,素骨忽然心里酸酸的,当下笃定道:“若是取我的心头血给师父,可以取几次?是不是只能一次,我也就死了。”
“你还真要干呐,小徒儿。”血渊盯着素骨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着他,“重华有你这么个徒弟,也算值了。”
“你回答我的问题。”
“是。”血渊沉声道,“你的功力尚浅,恐怕难以为续命数。”
“那师父饮一次就可以痊愈么?”
“不可以。”血渊的神色也愈发严肃起来,“须得一段时日。”
听闻血渊此言,素骨有种彻底绝望之感,幽然的道:“我这条命是师父捡回来的,师父待我如父,此等恩情无以为报,可,就算我舍了性命,也还是帮不了他。”
“哎。”血渊负手而立,仰望夜空又是一声长叹,“重华真是让人看不透。其实他完全可以fēng_liú潇洒,一夜一人,快活了之后取其性命,饮其心血。可他就偏偏不!杀人对于你师父来说形同家常便饭,但他却从来不肯滥杀无辜。明明已经被江湖冠以天下第一刺客的称号,他还非得图个好名声,真是让人想不通。”
“那是当然的,即便我师父是冠绝天下的刺客,可那并不代表他是坏人。”
“好好好,你师父好人行了吧,你师父大好人一个。”血渊无可奈何,“那他这也不肯,那也不肯,就只能自己受着了,若是随便谁的心头血都能医好他,还用你站在这里与我说么,我早就给他弄人去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误会血渊了。这点委实让人头疼,那档子事非得师父自己肯不可,若不然是任谁也勉强不了的。
☆、第五十五章:师父,徒儿怕鬼……
从血渊处出来,素骨一路心事重重。也不知师父回去了么,是不是还一个人沉在冰冷的湖水中。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暂且不说自己功力如何,就单是云雨之事,恐怕就做不来。虽然此前也跟师父有过些许暧昧,可很明显师父不想把他怎么样,每次都是蜻蜓点水,戛然而止。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师父定是想的。若不想的话,那晚在客栈不会那般冲动。
左思右想的,就回到了住所门口。素骨抬头望着朗月下的斗角飞檐,蓦然眯了下眼睛,随后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大步走了进去。他一定要想办法帮师父,无论付出何等代价。
在经过师父房门跟前时,里面漆黑一片,想必师父还未回来。素骨轻叹,一丝绕绕的剥茧抽丝般的纠葛缠上心间,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竟也这般挂念师父了。
他轻轻的推开自己的房门,猛然见到黑暗中伫立着一个人影,顿时吓得他一跳,厉喝道:“哪来的大胆狂徒!”
随即,听到一抹幽幽的声音,噙着一缕似笑非笑,轻声重复着他的话,“大胆狂徒?”
“师父!”素骨这是接二连三的闯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请师父恕罪,徒儿不知道是你。”
师父静默了半晌,道:“骨儿去哪了。”
“呃……哪也没去,就是半路走丢了。”素骨真心不想欺瞒师父,可也别无他法。
“走丢了?”师父在幽暗中靠着桌边,一只手支在上面,望着他道:“那骨儿走到哪里去了,与为师说说。”
“徒儿也不知道是哪……”这一跟师父说起谎来,就委实不利索,“师父怎么跑到我房里来了,不是,我是说,师父你怎么来了……”素骨咬了下嘴唇,一当着师父的面,就不会说话。
师父静静的在椅子上坐下,叠起双腿,姿态优雅的凝望着他,却没言语。
素骨心里起伏不定,魂不守舍,莫非师父知道自己在撒谎了?不行,得淡定,越是这种时刻越要装作没事一样。
“骨儿还真是心大得很。”师父幽幽的道,“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初到蓬莱,就在人家的地盘上睡着了,这回又走丢了,一丢就是好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