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呀说呀,又一次的说得口干舌燥,记录官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笔:“我的好神父,我们还有另外两个巫婆还没有审。”
“那个女人还关着,明天才放出来。”修士不耐烦地道。
记录官提醒道:“今天那个老太婆还要去河边神判呢!”
修士只能叹气:“那么把她押到河边吧。顺便问一下,她到底肯不肯认罪,认罪就明天烧了;不认罪也只能神判了。”
好象人就象柴火一样,可以随便烧烧。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希望这个穷老婆子认罪算了。瘦得一把骨头,一定能浮起来。”修士有点气鼓鼓地带着所有人出去了。包括睡在床上的那个法官,硬是将他扶起,要一起去河边看神判。
当所有人出去,门又被锁上后,程千寻微微地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她坐在了床沿边,肚子又饿了。
“不,求求你们,上帝啊~”一声声哭嚎声响起,是那老妇的声音。
程千寻从床沿边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从木板中间的空隙往下看去。
而已有农民看到了,还有孩子一边跑一边报信:“要淹死女巫了,要淹死女巫了。。。”
那个老妇终于不光着了,身上套着一件普通农民睡觉时穿的长到脚面的宽大粗布长袍,显然这衣服只是临时遮羞。到了河边,要去除所有“俗物”,俗物当然也包括衣服。然后光着手脚绑起来,塞进笼子扔进河。到时绑的时候,身上任何地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怪不的那些农民一听到有女巫要淹了,赶紧地扔下手中的活,出来看热闹了。
老妇手脚、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疤,血迹已干、清晰可见。她哭着,光着个脚,一瘸一拐地往河边走去。老妇不可能逃跑,她的身体经过三番五次的折腾早就虚弱异常,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脸,显得如此的可怕,哪怕再哭,也让人相信她是个女巫。
胖修士、记录官、刽子手,加起来又七八个,还有个弯腰驼背需要有人扶的老朽法官。
等到这一干人走远了,程千寻暗暗为这个老妇感到遗憾,也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半支蜡烛烧完,不淹死,也会被烧死。如果篮子有幸沉下去。而人也没淹死,才可能有幸逃过一劫。可受到的耻辱足以让人痛不欲生,余生都无法忘怀。
抬起头,看看已经是中午了。她试着用手拉了拉窗上的木板,钉得还真是牢。
那么门试试,她走到门口。门是外面有锁。想出去只能靠蛮力撞开了,可教堂里还有人,就算她逃出教堂,那些愚昧、已没有任何道德观念的农民一定会为了五十个铜币去追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