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卡卡西看向自己的三个学生：“不过这段时间可得好好训练你们，那个戴面具的少年不好对付。”

鸣人激动地有些眼睛放光：“这次绝对……绝对……”

鸣人偷偷朝佐助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向卡卡西，撸起了手袖：“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

“修炼什么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一个小孩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佐助转头看去，看到了一个戴着帽子的小孩，眼神……和那个船夫颇有几分相似。

“这是伊那里，我的孙子。”达兹纳的声音很热情：“达兹纳，你去哪里啦？”

“你回来啦，姥爷。”伊那里神情很平淡，全然没有小孩子的活力和热情。

“快来打个招呼，伊那里，这几个是救了我的忍者。”达兹纳笑着说道。

伊那里抱着达兹纳的胳膊，看向佐助几人，眼神麻木：“妈妈，他们会没命的。”

“什么——你这个小屁孩在说什么！”鸣人一听到就马上炸了。

佐助盯着伊那里看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开口道：“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死，但是我们保护了你的姥爷，这是你表达谢意的态度吗？”

佐助的脸上没有往日的温和，什么表情都没有。

伊那里瑟缩了一下，然后躲到了达兹纳身后，沉默了很久后闷闷地说一句“对不起”。

听到伊那里的“对不起”，佐助的神情缓和了下来。

“你是叫伊那里是吧。你担心我们，我们很高兴，但是礼貌是必须的。”佐助的神情温和地说道。

“我才没有担心你们！”伊那里马上从达兹纳背后钻了出来。

“你难道不是在提醒我们，继续待在这里可能被卡多派人的人杀掉吗？”佐助其实看不太出来伊那里对他们的关心，但是他能看出来伊那里的麻木和对卡多的恐惧。

以恶意对待恶意延续下来的只有恶意，而以善意理解恶意，有时候反倒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更何况，伊那里本性不坏，他只是……在害怕。佐助看得出来，伊那里非常得害怕。虽然他那么说，很让人不愉快，但是他到底还是小孩子。佐助并不觉得应该和他计较什么。

“我才没有，也不对，总之就是没有，啊烦死了。”伊那里有些气呼呼的，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刚才是不是在提醒对方注意安全了。

佐助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恶……”反驳无能，伊那里憋红了脸，最后闭上了嘴巴，一副倔强的样子。不过这样倒是比刚才一脸麻木要更加有人气了。

“总之，反抗卡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伊那里红着脸道。

“但是不反抗卡多，”佐助走过去伸手揉了揉伊那里的脑袋，“也不会有好下场不是吗？”

伊那里愣愣地看着佐助。

“总要有人做英雄，打败坏人。”

不知道是哪个词刺激到了伊那里，他登时红了眼眶，生气地甩下一句“英雄和笨蛋没有什么不同，那根本就不存在！”，拍开佐助的手，跑出了房间。

“那个……”达兹纳看着佐助有些尴尬：“伊那里不是故意的。他只是……”

“我知道。”佐助看着门口：“他只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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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鸣人和小樱已经回了房间，佐助却来到了卡卡西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卡卡西睁开了眼睛：“佐助，不去休息吗？”

“稍微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佐助坐到卡卡西的床边。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坦率地来找我，我以为你会是有心事也埋在心里不会跟任何人说的类型。”卡卡西有些调侃地说道。

“埋在心里是找不到答案的，当然要问懂的人。”佐助莫名。跟平行世界的自灭族后就心事多多，和周围人逐渐拉开距离的佐助不同，他早就在很多年前就养成了“有问题就要问”的习惯。

“那么，想问什么？”卡卡西坐起来，往后一靠靠在墙上。

“卡卡西老师的话，应该杀过不少人吧。”佐助问得有些迟疑，他确定这不是一个好问题，但是这一点很重要。

“嘛，是啊。”

“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啊……要问这个的话……很复杂，硬要说的话，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吧。”

“会不会后悔？”

“……一般来说不会。”刺穿琳的时候是意外，除此之外，他的刀尖对准的都是敌人，没有后悔，也不需要后悔。

“为什么不会？”佐助手揪住了被子。

“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挥刀是不会后悔的。”卡卡西安抚地伸出手想要揉揉佐助的脑袋，却被佐助躲了过去。他都已经忍校毕业了，早就不是孩子了，怎么能揉他头。

“但是……”佐助张了张嘴：“那些敌人，或许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佐助，你太温柔了，”卡卡西打断了佐助充满了犹豫的话：“忍者的世界是残酷的，我知道，剥夺别人生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现，但是事后也多少有些……可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村子，保护我们的国家，犹豫是要不得的。”

“一切都是为了守护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谢谢老师，我先去休息了。”

他站在走廊里，视线穿过窗户落在外面黑沉沉的天。

为了守护自己的东西，而去破坏别人的东西，真的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