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他和其他一些家族的公子千金外出游玩时出了车祸,伤势严重好在捡回了性命。之后的复健过程很是痛苦。小少爷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种苦,整天哭哭吵吵,砸桌子摔椅子地吵闹不休,康复过程自然并不顺利。
汤家夫妻心疼儿子受苦,多方探寻打听,最后把儿子送来了仁爱中医院的中医理疗科继续治疗。刚来的时候汤远辰也是情绪反复无常,疯了一样见人就骂,任性跋扈。
白泽不是理疗科的大夫,原本和这个汤远辰不会有所交集,只是那天为他针灸的主治大夫正好有事不在,他又挑三拣四,恶语相向不肯让其他医生近身。
白泽经过理疗科的时候,汤远辰正坐在床上大发脾气,整个人微微颤抖,还不时的破口大骂,声音似乎带上些哭腔。后来他很有传奇色彩地“收服”了这个煞星,还“跨刀”理疗科整整半年做了他半个主治大夫,隔三差五针灸推拿拔火罐,倒是把这个魔星整治地服服贴贴,异常得合作,直到汤远辰康复出院,理疗科主任碰到他还时不时语重心长地劝说他改投他的麾下效力。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汤远辰好几次忍不住偷偷打量身边的人,越看心里越是欢喜,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直盯着白泽看,只能趁他陷入沉思或者抬头注视窗外的时候才偷偷看上两眼,过过眼瘾。这种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情虽然让他心有不甘,可是也是没有办法。他知道身边的这个年轻大夫虽然表面上看似温柔斯文,和善客气,却是内心坚定,说一不二的性情,不然一年多前也不会就这样简简单单,云淡风轻地把他收拾地妥妥帖帖,不敢反抗不说,最后还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他。
原本每年自己生日不是和一帮“狐朋狗友”热闹狂欢就是在家里由父母出面开派对给他庆祝。只是今年有所不同,一个多月前他就想着今年生日他想和这个人一起度过,只和这个人一起,两个人安安静静吃饭庆祝,说说话。他不知道身边这个眼利非常的医生是不是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只是这一年来的牵牵念念他想传达给他让他知道。即使,即使他不能接受他的心意,至少他要让他知道,然后他才能开始正式地追求他。
跟着汤远辰走进“西风”的时候,白泽打量着里面“富丽”而又并不显得“堂皇”的环境,装潢品味高雅,里面的侍者也皆是一副淡定有礼,从容不迫的态度。心里想着不愧是本市最神秘、最高级的会所,在这样的环境中,即使淡漠如他,此时也不由自主有种忙碌一天后精神放松的感觉,心情上也是惬意与淡淡愉悦。
出乎白泽意料的是,领路的侍者没有把他们带进里面的包厢,而是在邻窗的优雅一角停下了脚步。这里比较偏僻,由于角度的关系显得有些隐蔽,却是十分让人放松,不显得吵闹却也不会像包厢那样显得封闭压抑。
白泽微微一笑,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位置,不好定吧。他对汤远辰这样的安排有些诧异,却也欣然。坐下后,便有些忍不住地问道,“这里不好订吧?”
汤远辰看到白泽唇边的笑意,微微有些闪神,也对他的肯定感到心里高兴。“没什么,我是这里的会员,提前和他们打过招呼的。”
白泽也不纠缠于他所谓“打过招呼”具体是指什么,落落大方地入座以后,便对他说,“生日快乐。”想了想又说,“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你电话来得突然,我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说着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四方的纸盒,递过去,“这个就送你当个小礼物吧。”
盒子是极其普通的样式,外面也没有任何包装修饰,汤远辰打开盒子,眼睛一亮,忍不住立刻拿出来把玩了两下——
是一只狮子造型的黑岩镇纸,全身玄黑,威武不凡——白泽办公桌上的那只。
“这是我办公桌上的旧物,虽然不值什么钱,却是我以前一位很尊敬的病患所赠,说是能够镇宅化煞。今天出来得匆忙,我先借花献佛,等以后再补你一件。”白泽说得颇有些懊恼,他原本也不想这样两手空空而来,奈何确实来得匆忙,没有准备礼物,陪人吃饭庆生却连生日礼物也没有准备,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汤远辰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泽,细细抚摸着手中的镇纸,似是十分珍惜。的确,他曾在白泽办公桌上看到过这只镇纸,也知道白泽对它十分喜爱。如今他得他所赠自己心爱之物,心里又怎会不欢喜呢。
“你知道我觊觎你这宝贝很久了,如今送了给我,我是再也不会还你的了。即使你再另外送我其他好东西,我也是不会让你把它换回去的。”说着像是怕他反悔一样,连忙把手中的石狮收了下去,顺手把一边的菜单递给白泽,“阿泽,你快点菜吧。”朝他挤挤眼。
白泽接过菜单,居然是一本古代线装书的样式,打开的时候还能闻到墨香,里面的菜名也是文言样式,从右到左竖着排列,一旁的插图则是一幅幅水墨画,他好奇地快速翻阅连带欣赏了一下,到渐渐忘了点菜的事情,心里暗叹果然精致,一本小小的菜单都似出自名家之手,国手作品,从字到画充满噱头,不过,菜单虽然欣赏完了,这点菜嘛——
“我不太清楚这些都是什么,还是你来点吧。”说完又把菜单递回去。
“这里的菜式分中式和西式,根据不同又有不同的细分,我知道阿泽你一向只吃中餐,所以今天选了中式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