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倒好茶水,堂哥点了菜,告知服务员先去做,通知上菜的时候再上菜。
接着是一阵沉默。几个人一时都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李玥明的堂哥先发了话:“今天,坐在这里的人,就数我年长。所以还是让我来开场白吧。”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丹青的同学鞠了一躬,然后说:“首先我代表我爸向你说声对不起,给你的生活带来了这样大的麻烦。另外呢我作为家里的长子,说明一下,你生的这个弟弟我认,至于我妹妹认不认,那是她的事情。我家的情况估计你多少也了解一些,情况不是特别好,尽管父亲在文物局工作,但母亲是家属,没有经济来源。父亲走地急,也没有留下片字只言,也没有留下什么财产给我们,除了县城的那套房子。”
那女子说:“不会吧,你父亲活着的时候,一直说他挣了不少钱,家里底子厚,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傻替他生下孩子,至少,我得为孩子的未来着想吧?”
堂哥笑了笑:“你说这话就死无对证了。父亲已经不在了,他向你有什么承诺我们并不知道。按理来说,你要让他负责才对,对于我们这些作子女的,我们只有尽孝的责任,却没有替他抚养孩子的责任。再说了,你们这些年的关系,据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年春节你丈夫将我父亲打得住院着实把我们一家气得够呛,后来父亲三番两次向我母亲保证要和你断绝关系,才算是将一家人的关系维持了下来。不说别人,我这个当儿子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和他来往,觉得他丢人显眼。他究竟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那女子自知理亏,又说不过他,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丹青在一旁张了口:“玥明,你们可不能翻旧账?今天是就事论事,这孩子今后怎么养?李家的财产怎么分?”
李玥明说:“咱们是在讲理,而不是胡搅蛮缠?其实我哥说的也没错,你想一想,如果没有任何的经济保障,你会心甘情愿地为他生孩子吗?我想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不会这么傻。所以这件事情也只能糊涂了结。”
那女子抹着眼泪问她:“怎么了结法?”
“我二叔家只有县城的这套房子,老家只有三家旧房子。他们兄妹二人,还有我二婶,二婶也没有工作,也得让儿女养着。你这孩子想要分家产,四分之一的比例,也分不了多少。你说是吧?”
“这个我不信,难道他们家就这些家产?”那女子有些恼怒。
李玥明的堂哥微笑了一下,从口袋掏出一个信封往桌子一摆:“这里面是我父亲的亲笔遗书。”
那女子一把抢过信封,一边从信封里抽出一张信纸,一边说:“难道他已经预感到自己有可能不了?”
打开那张折叠着的信纸,几个人伸着头一起看信。纸上写着:
儿子新启:一旦我身体有意外,任何人关于任何孩子的事情都与我无关,家里的财产由你母亲继承,待她百年之后,你们兄妹二人平分。
那女子气极,一把撕了信纸,大喊:“这是假的,不是真的。”
李玥明的堂哥笑笑:“这是我父亲的亲笔,不信可以去找专家鉴定笔迹。我本来以为你们可以心平气地将这件事情处理好,就不用请出他人家来了,不过,你不肯。”
“天哪,没想到,他心里根本没有我们母子俩。”说着趴在桌子上竟然号啕起来,一边大哭,一边大喊:“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打官司。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的意思是要动用法律程序?还是要作一下财产公证?如果这样的话,你这工作还要不要了,这首先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你还这么年轻,背上一个小三破坏别家庭的名分,以后你还能嫁出去吗?况且,我二叔的去世,难道就与你没有关系?他那么大年纪了,竟然还有了你这个小三,他的压力大不大?我们家没有人追究你的责任,是看你年轻带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你们这是在欺负人?”那女子情绪激动,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丹青将她按到凳子上坐下:“我就说这是个无头公案,果不然。”
“最主要的是,我二叔他人不在了。你总不能让他的子女替你抚养孩子吧?如果要进行财产公证,那么他们也有权力对你的财产进行公证,一旦查出你的支配和收入差距有出入的话,这肯定又是事。况且,我二叔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他工资每个月按时上交给我二婶了,他拿什么来养活你们母子?这无非是要告诉世人,我二叔他有违法收入,这样的话,你还让不让他在地下安息了。你到底是爱他人的还是爱他的地位爱他的钱?”
李玥明一通连珠带炮地发问,让在场的人都恍然大悟。堂哥说:“你说的这些问题我还真没想到?”
“前几天我们单位的一把手刚刚跳楼,就是因为省检察院来调查他的经济问题,他当时刚出了重症监护室,竟然跳了楼。现场特别惨烈。这就是教训。”
李玥明情绪有些激动:“这些年,我身边的领导一个个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给我的影响很大。我就在想,每个人的一生,不要想着大富大贵,也不要想着走捷径,每天过得踏踏实实地就行了。我没说错吧?”李玥明问她,“你和我年纪相仿,按理说应该过着普通的家庭生活,可是你却在人生的路上走歪了,这只能怪你自己,自己酿下的苦酒只有自己咽下。说实话,其实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