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不知足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年八月十五你第一次到渭高来,和你同学一起到咱单位大门口,穿着一件土气极了的衣服,我还想办公室怎么用了这样一个人。谁会想到渭高的水土真养人,你瞧你,如今看起来越来越知性,气质高雅,可也算是人见人爱,特别是在男人眼中,竟然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人。”
张赓的话倒把两个人都逗乐了。
王鑫问他:“难道你对李主任还有异心?”
“那可不,谁知道王安康那小子那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了这样一个有本事的女人。”
“瞧你们说的,我有那么好吗?我一点都没感觉到,我们家王安康,一直还说我不争气,混的不象个人样?”
“这可真是撑死的把饿死的都要气死了,这小子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偷着乐呢?他怎么样,在外面混得?我听我老婆说王安康在家里?今天应该把他也叫来替你庆祝庆祝。”
对于王安康的状态,李玥明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王安康是个爱面子的人,就是对他有再多的不满,也得在外面维护他的尊严。她不可能说他暂时赋闲在家,又不能说他不在家。她将手机放在餐桌上,从座位上站起来打岔:“你们慢慢吃,我去趟卫生间。”
刚进了卫生间,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王鑫喊:“李主任,电话。”
李玥明正在大便,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将手机送进去,答应一声:“帮我接一下。”
王鑫将手机按在免提上,于是,电话中传来一个磁性男人的声音:“我是何小光。”李玥明便听到有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只有何小光的声音还在响,张赓在一旁责怪他:“怎么搞地,把手机都掉地上了。”
李玥明能够想象到王鑫吃惊的表情,他胆子小,也可能是太意外了,情绪激动竟然把她的手机都掉到地上了。电话中何小光的声音:“说话呀,你在哪?”然后,电话就挂了。
李玥明在卫生间里大声问:“怎么啦?”
张赓说:“王科长将你的手机掉地上了,亏得地上有地毯,不然,早摔坏了。”
王鑫忙赔罪:“李主任,不好意思啊,如果手机摔坏了,我给你买一个新的。反正,你要去局里工作,我买一个手机送你也算是行份大礼。”
李玥明从卫生间出来,两个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王鑫,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是何局长的电话,一时吓着了,手没拿住。”
“我也不知道这么大一个财务科,你是怎么管理的。就这么大个官,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张赓说话一向比较爽直:“李主任,我终于明白你怎么能上调到局里工作了。多少年了,兄弟单位的人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上调到局机关工作,可是咱们单位却多少年一直没有一个人调进去,大家还传说我们单位搬家的时候没挑好日子,秽气。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不明白,以前张局长在位的时候,就有不少人传说你和他有一腿,现在他出事了,你竟然和新任局长的关系也紧密起来?”
“说这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啊。”
张赓呷了一口酒:“这是酒后之言,没什么责任可负。”
李玥明向他们解释:“领导关心一下下属,这很正常啊。你们这些人,就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我与何小光只是以前他在办公室当主任的时候接触的多一些罢了,别的也没有什么交情。况且,我们又没有钱,也没有送礼的本事。”
这话似乎现刺了王鑫一下,他赶紧喝了一口面前的酒,闷头吃菜。
“我看不象,他叫你的声音不象是一个老朋友,倒是显得很亲密啊,对了,有一种无间的感觉。”
“就你想得多,哪有那么多的亲密无间,更何况,象我这种女人,还不如人家单位打扫卫生的女服务员年轻,谁能放在眼里啊,一天净瞎想。”
“至少,我能看在眼里啊。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不平凡。没想到,几年间功夫,你竟然陪了几任一把手,不光是单位的一把手,还有局里的一把手,而且个个都关系处得象亲信似的。有时候我也仔细地反思自己,怎么这么失败呢?婚姻事业一样都不圆满,我得向你学好好学习学习,如何处理与领导之间的有关系?”
“你说这话可真的是在埋汰我,进机我比你们晚,论资历我不如你,论人脉我也不如,只是有一点,我一直都是一颗红心,两心准备。这是我给你的真传。”
“没有这么简单吧?会不会有些别的什么猫腻呢?”
李玥明看他说话也越来越不象话,有些生气,站起来身来,将手机放包里一装:“我看你们真是喝多了,多喝几口猫尿就撒起酒疯来了。低级,下贱,无聊。”
王鑫在身喊:“如果手机有问题了,说一声,我给你赔一个。没想她还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父亲和母亲在家里坐着,王安康陪他说话,瑞泽在一边自己玩,麦香在屋子里写作业。
“听说你要调到省城去工作了?”父亲笑着问她。
“是啊,不知去了好还是不去好?“
“当然是去了好啊,官大一级压死人,衙门也是一样的,级别高就是不一样。”
李玥明让王安康将上次董枫送来的柿饼拿出来给他们吃,王安康到厨房里找了半天,到底没找着。李玥明有些生气地说他:“你在家里也不能老象个客人一样,什么东西都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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