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计,保管你轻松又容易。”
王火烧眼睛一亮,道:“还请王公子赐教。”
王怜花道:“让你身边那位大侠背你走,岂不轻松,岂不容易?”
闻言,沈浪低低地笑了一声,而王火烧红了脸,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讪讪道:“我哪儿有那脸皮……唉哟!”
说着又跌了一跤,摔了雪泥纷飞,四仰八叉。
旁边一名铁狮门弟子见状,忍不住嘲笑起来:“王火烧,你成日在门里鬼混,不但武功低劣,如今更是连路都走不好,丢脸丢到外人面前。真不知掌门为何会让你参与寻访大师兄与小师妹的大事……唉哟!”
他只顾讥讽王火烧,没留神脚下,一脚踩在滑溜的石头上,“噗通”一声,也重重地跌倒在地。
刹那间,周围响起一片哄笑。
这名名叫李拔山的弟子面色涨红,神情羞恼,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一见犹坐冰上的王火烧正指着他哈哈大笑,顿时火上心头,正想教训教训他,又看到跟他站在一处的沈浪与王怜花,同样笑眯眯地完着自己。
心中暗忖,若是沈王二人出手相帮,自己必定不能讨好。
若是闹大了,又恐会令师父与七师兄生厌。
思虑再三,只能忍气吞声。
低头拍打衣服时,看见脚底冰层下,一具浮尸瞪大眼睛望着他,僵死在面上的笑容诡异又讥讽。
心想:竟然连个死人都要嘲笑我!
心中一怒,抬起右腿,冲冰层下那张可恶的人脸,狠狠一踹。
孰料,那处冰面不同寻常的又脆又薄。这狠利的一脚,直接将人脸上的冰层踹出了一个脸盘大小的窟窿。
李拔山的右腿,收势不及地陷入了冰窟中。
铁狮门弟子见状停下脚步,围着李拔山又哈哈大笑起来。
云出岫也察觉到了身后动静,转头一看,眉峰一皱,对众人呵斥道:“胡闹什么,还不跟上。”
“若是耽误了师父的事情,要你们好看!”
弟子们急忙敛容起步,然而一只脚陷在冰窟里的李拔山却一动不动。
云出岫皱眉道:“李拔山,你怎么不动?”
“难道你的脚进去了,就拔不出来了么?”
李拔山缓缓抬头,面容惨白,令人惊惧。
他伸出手来,战战兢兢地指着冰面,声音打着颤儿,道:“七、七师兄,拔、拔不出来了,底下有东西拽住了我的脚!”
话音一落,“咔嚓”一声,他所立冰面猛然裂开,整个人被水下看不见的东西迅速拖下冰面。
就在众人惊骇难定,无力救援之时,一人拖着一根绳索,如同展翼的鲲鹏凌空越过。
沈浪身姿灵巧地落在冰窟附近,双手一抖,手上的绳索宛如灵蛇摆尾,结成一个索套,紧紧地套在李拔山的右手上。
与此同时,立于棕色骏马旁的王怜花心有灵犀,一扇挥出,重重抽在马臀之上。
骏马昂扬嘶鸣,与沈浪同时发力,一起将李拔山从冰窟中拉起。
刚拉动没几步,沈浪与骏马的身形陡然一凝,一人一马同时感觉到一股巨力从绳索上传来——竟让他们人马合力,都无法抗衡!
沈浪目光一凛,足尖点地,急退几步,围着冰道旁的一棵大树旋身一绕,将手中拖着的绳索死死捆绕其上。
王怜花口中呼喝不断,又是几鞭抽打在马臀上。骏马拼命后拉,仍无法挽回颓势,李拔山被水下的东西一点点向下拉去。
作为两方争夺的对象,半身浸没水中的李拔山剧痛难忍,惨嚎连连,身上如同正被施展着分尸之刑。
突然“嘭”地一声,绳索崩断,棕马与沈浪全都向后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再一看李拔山,早已消失在沉沉的冰水之中。须臾,一股淡淡的血色从水中翻滚而出。
众人望着水面一时无言,好似被呼啸的寒风夺去了声音。
直到一人低声道:“莫不是那尸体活了吧?是它把李师兄拖下去的?”
又有一人结巴道:“我、我好像看到了龙……”
云出岫面冷声冷,厉声呵斥道:“住口!不过是一些水草的影子,休要胡言乱语,祸乱人心!”
那弟子道:“可、可是……”
一直未曾开口的赵碧穹,沉声一喝:“够了!”
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
他走到王怜花面前,伸手揪住他的衣襟。
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怜花笑道:“来时,我便告诉过你。”
“我只负责引路,其余的一概不管。”
“既然已经上了冰川道,赵掌门还没有通往黄泉的觉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