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致
敬礼
狂言千笑
2006年11月30日星期四
第二卷南楚军篇将跨越三年时间继续讲述,因出场人物增多,改以第三人称叙述。
【外传·神医毒王】
第27章 林海如
以后在坑该外传 注:27~30章是前传,关于司徒若影来历和林海如少年时的事情。故事正文部分的第二部从第31章开始。
青巾拂肩,沉沉风露。
静立松前,放眼津渡。
冷雾迷衫,步溅轻踌。
夕夕照照,垂虹垂暮。
千秋追忆,万载孤独。
昭昭我心,归归我路。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年,正是正月初一,南楚地处南方,却仍是十分寒冷。清早,街上又恢复得清清冷冷,偶有几个过客,都是缩了脖子匆匆地行路。
十几个老丐躲在两家大户外墙间的夹角处,围着一个头面污浊的小乞丐。之所以说那群人老,也不是由于他们真的有多老,而是与中间那小乞丐相对而言的。
那小乞丐身上的衣服已经磨得破破烂烂,沾满油污泥浆,破烂褴褛的毛毡里隐然可以看出尚有一套算是合身的女娃装束。
只见那柔软而断裂污糟的指甲捻着一本崭新的历书,低垂的眼扫了一下过去,那少年独有的软润的嗓音于是从人间低低地读了出来:“丁亥年,正月初一,宜祭祀、开市,……忌会友、嫁娶。”
虽然声音软润,明眼人却能听得出是个男童,并不是因音色,而是那淡淡然的态度和平稳的吐息。这年代的女孩,养不出如此平淡的气质。
“哈,宜开市啊宜开市,”一个老丐听得立刻乐了,说道,“今日路人这么少,还宜开市呢,还没等摸到哪人身上去,就要被人给逮着了,还怎么营生?宜开市个头啊!”
“人家过年,我们睡觉!大家还是散了吧,今天的副业恐怕糟糕。”
“也是也是!”又一人附和着,一兜手抽走了小丐手中的历书。
“老牛你也真是,偷什么不好,竟偷了本历书回来,那些识字的根本不愿与我们打交道,又怎么卖出去。”
“要你管,卖给镇北秃头李,让他转卖不就成了。”先前那人狠狠锤了旁边一下,把书本塞进怀里护着,转手就走。
算是热闹凑完,于是一群乞丐一哄而散,四处归了自己的窝。
有的三五个一顺道地离去,边走还边留下了些微的对话:“那娃儿倒怪,识字好像很多,却偏偏是个流浪儿;是个男孩,却要做女孩打扮……”
那声音本小,可是剩下的小丐缩在墙角落里,肩膀轻轻抖了抖,又缩得更深了。这镇子不大,地上的石板铺得十分疏落,正月的风吹过一阵,卷起了许多泥土。饶是小丐藏身的墙角狭小,也是阻不住寒气,他只能紧紧抱了膝盖,缩着发抖。
又是一阵脚步传来,两个南楚兵丁打扮的人从街道那头走来,一路打着呵欠,一路唠唠叨叨地抱怨。
“哎,我就说嘛,当兵虽能拿粮饷,可是天天这么早起,还要当差,上头什么时候叫,你就要什么时候到。哪里有在家务农时的清闲,农忙时虽然忙了些,可是闲起来至少能睡顿好觉。”
“……大哥,你认得字不?这画上的女娃儿谁啊?这么可爱,怎么上头查得这么紧?”
先头那声音顿了顿,才压低了道:“你脑袋坏了怎的?一月前国都衡阳那场屠戮没听说?”
缩在墙角的小丐把自己缩得更紧小了些,几乎把全身都缩进了破毡里,那两人已经走得近了。
“你是说……衡阳林大将军府?”另一个声音疑惑了片刻又续道,“你说……林大将军真的叛国了?”
“你问我干吗,国君同国师不是都这么说了吗,那自然是真的,杀千刀的衡阳林家,不帮着我们的九阳圣教,竟然去信北燕的白衣教……活该他家被剐。”
两个兵丁已经到了街对面的公文榜前,一个取出怀中捂着的尚温热的浆糊,另一个拿手抹了些涂在一张麻黄的纸上,高高地举上墙去贴。
抱着浆糊的人突然又问道:“……你怎么跑话题了,我刚才还问你这女娃儿犯了什么王法了,你怎么扯到那家逆贼去?”
粘画的人用力地拍了几下,把画粘平了,这才回头低声道:“你脑袋真的坏了?这女娃儿就是林家的遗孽。一月前,司徒国师围了逆贼府邸的那时,不知怎么给她跑了的。好不容易逼着伺候过那女娃的丫鬟描述了她的相貌绘了像出来。现在其他郡县里都已经张榜贴了画像,就等着捉了。”
另一人倒抽一口气叹道:“这就是那个闻其才名不见其人的衡阳第一小才女林海如?林家护她跟护什么似的,见外人都要隔着几层帘子……”
“小声点!”先头那人左右看看,见到一个披着破毡的少年小丐在对面墙角,似是睡了,松了口气,扯着另一人匆匆走了,一边走一边留下隐约的说教,“如果你还想过安生日子,就别用这么崇拜的口吻提起林家的人……”
待那两人走远。
小丐抬头,目视街对面的高墙。
墙上一画,画中女孩身着鲜艳宫装,唇如刀削般薄,眉如柳叶般淡弱,鼻子小巧,眼大如星,双颊圆鼓鼓的白嫩。旁边两行字:“白银一百两,赏获林家遗孽林海如者,生死不限。”
那小丐微微松了环抱的双手,低头从破毡中看进去,只见到一身无法辨认出原样的污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