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军只得采取分兵政策,将蛮人和叛军逐个消灭。
当宗凌带着人在蛮人营地扫荡一圈回到大营的时候,得知岳将军被流矢击中,重伤不治,很快就撒手而去了。
没了主心骨,岳将军的旧部分裂成了几股势力,有的主张要跟当地的叛军血战到底,为岳将军报仇,有的主张马上回中原,加入寻找皇帝下落的大部队中,有的主张杀尽蛮人,替岳将军完成未竟之志……
昔日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军们为了部队今后的去向吵个不停,在岳将军未寒的尸骨前拔刀相向,不知是谁先带头离开的,好不容易经营到三万人的大军被拆了个粉碎,最后灵堂前只剩下宗凌一个人。
“将军,咱们怎么办?”亲卫问。
宗凌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留下来的这些人。
他们既不想去抢皇帝也不想跟自己人打,看到主将们把部队闹得四分五裂,脸上都是一片凄怆和惋惜。
离开的将军们,很多是他们熟悉或是爱戴的,如今却因为理念不同分道扬镳,士兵们不知该何去何从,心里有些茫然。
宗凌招招手让他们过来,看了一圈剩下的这些人,他突然笑了起来:“你们不是想去打蛮人吗?那咱们就去打吧!”
士兵们一听,都不说话了,全都不由自主地望着他。
宗凌不再解释,一声令下,全军肃容!从这一刻起,他们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北方!
料理了此间后事,宗凌立即带军北上。
他不是傻子,没有直接去找正忙着攻打帝都的蛮人主力来砍死他们这支不起眼的军队,而是走了一条甚为弯曲的路——他们专门去那些历经了战火的州府,一路收编散兵游勇,渐渐壮大了队伍的数量。
宗凌跟着岳将军出生入死这么些年,虽然年轻,但多少学了些驭下之道。一开始这些士兵没有从心底服气他,最多只是抱着一种尊重,为同一个目标努力罢了。
这些年,宗凌收敛了冲动的脾气,性格内敛了些,他深知自己年轻难以服众,在待人接物方面尽力保持着温和中正的礼节。
这种态度让士兵们很是受用,日积月累,倒真让宗凌培养出了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队伍。
除了他数次表示不接受来自云州宗氏一族的人,其他方面几乎没得挑剔。
花了小半年时间,宗凌带着全新的队伍来到了漠州。
这是西北面最偏远的一个州府,也是蛮人入关的地方。如今蛮人主力都在帝都,留下来镇守漠州大门的是蛮王阿木达王的儿子阿鲁。
宗凌在离漠州三十里地的山谷驻扎,派人数探漠州城内的情况。听了斥候回报的消息,副将忍不住道:“呸!隔壁寒州的何大富坐拥数万精兵,这几年来就任由这个蛮族小子在卧榻之侧蹦跶?”
宗凌笑:“这种独善其身的人多了去了。”
当夜,几位主将正在商讨攻城的细节,亲兵带了一个异常突然的消息进来。
“死了?”宗凌皱眉。
副将道:“皇帝死了,帝都形势必然有变!如果蛮王在短时间内拿不下帝都,极有可能会来我们这里!”
“那怎么办?咱们还打不打?”
宗凌看了众人一眼,反问:“你们说呢?”
部下想了一会儿,咬牙道:“……打!甭管他什么蛮王不蛮王的,这些人霸占咱们的土地这么久了,该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宗凌没有再说话,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天后的凌晨,宗凌发动了突然袭击。
阿鲁措手不及,慌里慌张地带着人往南门跑,打算找老爹去。没想到刚一出门,他就被等候在那里的一只黄雀抓住了——隔壁的何大富突然来了!
宗凌花了老半天的时间才攻破漠州的城门,一进去就开始找阿鲁的踪影,结果找遍了整座漠州城都毫无所得。
铠甲上沾满了血汗的宗凌转来转去,心情坏到了极点,正在这时,斥候报何大富进城了。
“哈哈哈哈!”何大富带着大队人马进入了漠州,朝宗凌笑道,“听闻有位南方来的宗将军到了漠州,本将军特来见一见。本将军早就听说宗将军是位义士,别人都在盯着帝都的位置呢,唯独您不为所动,专找蛮人麻烦。本将军一听说你想收复漠州,便亲自赶来相助。这不,在本将军和宗将军的通力合作下,阿木达的儿子终于落入了我们手中!”
听了这话,宗凌的副将翻忍不住白眼:“虚伪。”
“你抓了阿鲁?”宗凌有些意外,“你我互不相识,何将军如何能猜到我一定能攻破漠州城门,又怎么知道阿鲁一定会逃?还有,何将军刚到,怎么知道阿鲁会往哪里逃?”
这个大腹便便的家伙就在漠州的隔壁,手下有精兵数万人,这么多年来,阿鲁在漠州上蹿下跳,他就像瞎了一样没看见。
宗凌手底下人不多,完全不能跟何大富比,打下漠州城的可能性不过五五,何大富这种偏安一隅的人怎么突然想来赌一把,觉得一定能趁机捞个便宜?
何大富得意洋洋:“本将军听说了宗将军不少的事迹,自然相信您的本事。至于阿鲁的行踪,嘿嘿,自然是我帐下谋士的神机妙算。”
“过奖。”宗凌淡淡地说。
何大富人多钱多,宗凌硬干不过,也犯不着跟他计较。一个阿鲁而已,宗凌不至于放不下。他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冷静,接着便盘算起下一步该怎么走。
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