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哥从洞口探出头来,这时我脚下的火海已经烧的一塌糊涂,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我靠,林霖,快上来!”友哥大喊着,又将上升器扔了下来。
我哪里还用得着他提醒?接过上升器,用我最快的速度将绳子缚在腰部。
此时蓝色妖火已经蔓延到脚边,我的鞋子甚至已经有融化冒泡的迹象了。
“拉!”我对头顶大喊道。
两人听到声音立刻出力将我往上拉。这时,我的鞋带已经开始着火了。
我在上升的过程中不断拍打鞋带,将引火上身的可能扼杀在摇篮之中。眼看脚下的妖蓝火海离我越来越远,我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那些大如房屋的蘑菇一株株轰然倒塌,然后焚烧起来。它们也不知道在这里生长了几百几千年,却在顷刻之间就要被火海燃烧殆尽。
我看到极远处有三个人影还在大吼大叫的向边界奔逃,他们似乎已经跑到了相对安全的地带,但因为某种原因还是不敢回头,依然没命的跑。
到了洞口后,友哥和劳拉一人拉一只手将我拉上一座天然平台。低头看时,之前所在的山头已经彻底被妖蓝火海淹没。
不过那蓝火淹过山头就不再蔓延,反倒有收敛平和的趋势。
我们三个逃过一劫,都长长舒了口气。
坐在角落歇一会之后,缓过气的友哥痛恨地骂道:“这马克真他-妈是个老人渣,要不是劳拉反应快,咱们三个都交代这里了!”
劳拉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其实,刚才没上山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了,只不过没告诉他们而已。”
我和友哥一愣,心中恍然: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心机!
给别人指一条死路,活路却留给自己。既能不动声色的除掉对手,也能减少求生路上的障碍。
事实上刚才的情况相当微妙,无论跳蘑菇还是爬天洞,势必要有三五个人葬身火海。而对于“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马克来说,他肯定是乐于牺牲我们三人的。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除掉马克这个障碍。劳拉先让马克扔掉手枪才肯指明路线,目的就是要消除马克身上所有潜在的威胁。
想明白这些关节,我不由得对劳拉的冷静和缜密大为叹服。在那样一个迫在眉睫的当口,她居然还能有条不紊的制定这一系列应对措施。其实刚才的情况真是生死毫厘之间,这些细节倘若有一条疏忽,此刻葬身火海的恐怕也是我们三人了。
之前劳拉说自己是来保护我们的,我们都还不信。但现实的情况是:劳拉已经救了我们两次,并且每次都是在全盘皆输的情况下助我们绝地翻盘。
想到这里,我忽然对劳拉竖起大拇指,并引用一句友哥的家乡话来赞美她:“这棍宁,绝了!”
劳拉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好的意思。”友哥解释道。
“好吧。”劳拉点头,从地上站起来:“咱们该出发了。”
我和友哥也歇够了,各自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洞口下望,妖蓝火海渐渐褪去,但水晶花园已被彻底引燃,短时间内根本下不去了。
我们只好不做返回水晶花园的打算,各自打开家用电器(手电筒),向风洞深处寻找出路。
友哥本来说要打头阵,却被我抢在头里,友哥只好说自己殿后,让劳拉走在中间。劳拉情知我和友哥是有意的保护她,也没说话,便尊从了我们的安排。
因为有了之前探洞的经验,我这次走得格外小心,生怕黑暗中会忽然跳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风洞整体而言是向上方延伸,不过陡峭程度还在可攀爬的范围之内。我们一路“翻山越岭”,没多久,看到前方竟有一丝微弱的光亮。
初时我还以为是手电筒反光,关了手电看时,那光亮依旧存在。
有光亮就意味着有出路!
我心中一阵惊喜,忙加快了攀爬跳跃的脚步,一路登上光亮所在地。
这里地形比之前的风洞宽阔的多,一股凛冽的寒风从头上无情灌注下来,吹得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抬头看时,头顶数百米处竟有一座大山缝。山缝两旁冰川嶙峋,寒气笼罩。中间一片狭小的天空布满繁星银河,不断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色彩。
我从来没觉得天空如此美妙过,不禁多看了会。这时,劳拉和断后的友哥也爬了上来。
六只眼睛仰面观瞧,竟各自叹了口气。
“要是有翅膀就能飞出去了。”友哥说。
我见劳拉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忙给友哥使了个眼色:“友哥,既来之则安之。咱们现在距离黑宝珠国也就一步之遥,要是这个时候打退堂鼓那才叫丢人。何况,咱们现在连贱哥是死是生都不知道,这就走了,以后能甘心吗?”
友哥这才会意,“对对对,我倒把张三贱给忘了,这孙子到底掉哪了?”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知,但心中却隐隐觉得:这个时候还找不到张剑的话,可能他真的就死了,不是摔死,就是葬身火海。
经过这许多天的相处,劳拉早就知道了友哥的脾气。也不理他,只是打开手电筒,四处寻觅出路。
我连爬了好半天,累得全身都是汗,便坐在角落喝了口水。
劳拉找到一个洞口,立刻钻进去探路。
友哥也渴了,坐我身边问我要水喝。
我问他:你也有水,怎么不喝自己的?
友哥却说那都是存货,得等关键时刻才能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