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的棺椁被几十条锁链悬在黑洞上空,就好像蛛网中心的巨蛛一样,静静感知着周边蛛网的动荡。
我从小对蜘蛛这种生物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再看到这蛛网形状布置的棺椁竟有一种天然的排斥感,所以在要不要开棺的问题上产生了迟疑。
“要开棺吗?”我问劳拉。
劳拉默默戴上三角金刚橛之后,又拿出飞虎爪和绳索,这才对我说:“当然开!”
“开了就真成盗墓贼了。”我有些忐忑地说。其实我现在想的是:我亲爹林晓峰被人骂了一辈子盗墓贼,我要不要重蹈覆辙?这好像跟我想的剧本不一样,我的未来应该是考古学家啊。
劳拉不说话,友哥却插口道:“难道你现在不是盗墓贼吗?刚才那两个棺材你可是开的很开心啊。”
“那不同啊!”我说:“那两个棺材是只是疑棺,而且里面有声音传出来,不开的话,谁知道咋回事?别忘了咱们是来考古的……”
“一样一样。”友哥满不在乎说:“考古考不明白就叫盗墓,盗墓盗不明白才是考古。盗考本一家,不用区别的太明显。”
我不得不承认友哥言之有理,只好说:“好吧,那就开吧。”扭头问劳拉:“怎么上去?”
没等我问完,劳拉已经将飞虎爪高高丢了上去,挂在头顶的一座石梁上。
“硬上。”劳拉说。
“硬上是怎么个上法?”
我正纳闷间,劳拉已经抓起绳索攀墙而上。到了一定高度的时候,就放弃绳索,抓紧铁链,以双腿缠住铁链,双手用力,一直爬向“蛛网”中心。
“这也太拼了。”友哥看着半空中的劳拉,目瞪口呆地说。
一个张剑大声对劳拉喊道:“别往下看!”
“我知道。”劳拉说。
另外一个张剑找到我,“老林,打火机呢?”
我愣了一下:“打火机?干嘛?你要抽烟?”
“我靠,你不是棒槌吧?”张剑损道:“开棺的时候要点一根蜡烛,看看到底有没有鬼吹灯啊,‘鸡鸣灯灭不摸金’的规矩你不知道吗?”
我说你这盗墓小说是看多了吧,‘鸡鸣灯灭不摸金’那好像是北派的规矩,你不是南派的吗?何况,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就算鬼真的吹了灯,你能阻止劳教授开棺吗?何况我的打火机和手机刚才就丢了……
这时友哥把自己的zippo打火机拿了出来,点起火放在地上,对我们说:“没事,看看也无妨。”
这时,劳拉已经爬到蛛网中心的棺椁上。隔着重重铁链,依稀能看到她细长轻盈的身影挺立棺上,就像在黑寡妇蜘蛛身上悄然盛开的一支白色花朵。
两个张剑纷纷流出了口水:“我去……简直是魔鬼女神……”
“什么魔鬼女神?”友哥难得正经了下,眨眼又开始了不正经的调调:“只需意会,不可意淫知道吗?那是我未来媳妇儿!”
劳拉懒得理会他们的争吵,自顾自地查看黑石棺椁,到处寻找开棺机关。然而不知什么时候,身处棺椁中央的劳拉忽然一声不响的站了起来……
“劳教授,怎么了?”友哥喊道。
石棺上的劳拉一动不动,一脸冷漠的看着我们,仿佛在打量着一群全然陌生的人。
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对劳拉喊道:“嘿,劳教授,需要帮忙吗?”
劳拉似乎没听到我的声音,竟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体随着棺椁的摆动来回飘荡,就好像长在棺椁上一样。
过了好一会,劳拉才回过神来,用冷如寒冰的声音说道:“需要,林霖,你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的我竟全身一紧……
这声音虽然同样冷漠,但与劳拉往常的语气却决然不同。
正常劳拉说话的方式都是冷中有暖。虽然经常是命令的语气,但并非全无人性。而此刻劳拉的说话方式竟完全变了一种味道,冷酷得让人几乎无法接受。
邪门!看来我有必要去窥个究竟了。
想到这里,我拿起劳拉留下的绳索就要爬上去。
友哥一把拦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老林,劳拉有点不对劲,她怎么一动不动?是被人拘那了?”
“我也不知道……”我悄悄说:“……这地方真他娘的有点邪门。”
其实我现在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之前的几次经历虽然让我忽然间成长了许多,但是在面对意料之外的情况时仍觉手忙脚乱。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友哥放在地上的zippo打火机。明显没有一丝风,但火芯上的火苗却左右摇摆不停,就像一个黄衣舞娘那般左右摇摆,不断跳动着轻快的舞蹈。
若是普通的蜡烛被这么吹的话,现在应该早就熄灭了,但zippo是出了名的防风打火机……
看来鬼早就吹了灯,只是没吹灭而已。
棺椁上的劳拉仍旧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具没有意识的雕塑。
不论如何,劳拉仍是团队中的主心骨。如果连这个主心骨都出事了,这个团队还能走多远,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我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不该让劳拉去爬棺材。但劳拉的行动速度实在太快,在我们都还没想到方法的时候,她已经独自一人来到最终目的地。
友哥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劳拉喊道:“劳教授,我用不用去?”
“你不用来。”这一次劳拉当场就给了答复,声音仍旧冷若严霜。
我用袖子一抹头上的冷汗,一咬牙,对友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