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烨所修剑法显然不止逍遥宗内传剑术一部,其中许多季连洲根本叫不出名头。一部被季连洲看透招式就开始下一部,切换极快,往往令季连洲猝不及防。剑招仿若无穷无尽,朝他身上袭去。
到第五日,季连洲却发觉,对方似乎不再用套路剑法,开始随兴为之。
大约是看季连洲形容太过狼狈,温孤烨抛了自己常用的灵剑,换上一根树枝。饶是如此,季连洲仍避无可避,身上衣服彻底到了无法再看的地步。
躲闪间,季连洲道:“师兄着实尽心,为了不伤及我,连本命法器都……”
温孤烨拧了下眉,打断他:“谁给你说这把剑是我本命法器?”一面说,一面抬手握住挂在腰间的灵剑。
剑确是好货色,为温孤烨刚入金丹时林惊白所赐,上面带了长汀坊人所刻阵法,又是在北辰宫打磨过的,堪称万里无一。
不过谁会把本命法器整天挂在腰上,而不是放在丹田内好生滋养?
季连洲:……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
太阳落下又升起,温孤烨收剑入鞘,道:“我知你聪慧。这五日里,我所使的剑法都是各家精品……你若能记住,将他们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一套,就再好不过。”
“像师兄那样?”季连洲问。
温孤烨轻轻颔首。
季连洲不由叹:“先前我就觉得师兄的逍遥剑法好似夹杂着别的什么……果真如此。”
温孤烨对此不置可否。他抬眼看看天色,一轮红日挂在东方,周边铺散着绸缎般耀眼夺目,色泽绚丽的朝霞。
温孤烨收回视线,道:“走吧。浔阳宫的人该等急了。”
季连洲心念一动,脱口而出:“比起他们正遭逢的事,师兄更在意指点我?”
温孤烨没有回头。他立在季连洲眼前三丈处,背影清隽挺拔,有风吹来,将他衣摆吹起,整个人都显得飘逸出尘。
季连洲紧盯着他。看不见脸,只好更加注意对方的语气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