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仔细研究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他说:“这是去年高丽进贡的,引人致幻的药,吃了这药的人会产生短暂的幻觉,神志不清。若有外人刺激,就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药十分难得,进贡不多。华将军曾经把它用在俘虏身上,以取得敌人的情况。剩下的好像就被太子拿走了。如今怎么在王爷府中还有一瓶?“
高奕瑄听了大夫的话,心里多了几分怀疑。把药从大夫手里拿回来说:“这是华将军走的时候,放在我这里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找你来看看。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去吧。”大夫走了,高奕瑄叫剩下的下人也全部下去。关上房门,屋子里只剩高奕瑄和郑远汐两个人。
高奕瑄走近郑远汐,压住心中怒火,道:“那天你是不是把这药用在我身上了?”
“王爷说哪天?我不知道。”郑远汐无力地倚在床边。
“那天我喝的酒虽多,但不至于让我做错事。你是不是给我吃了这个药?”高奕瑄把药瓶拿到郑远汐面前。
郑远汐看了看王爷手里的小瓶子,苦笑道:“王爷醉酒,我又对王爷有心,怎能按捺得住?但是王爷酒后如烂泥一般,我只能借用这药。”
“远汐,我一直觉得你善良懂事,却不想你还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高奕瑄眼中尽是失望。
“王爷说我卑鄙?王爷早就知道我对您有觊觎之心,您还天天晚上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每夜所受的煎熬,王爷有没有想过?”郑远汐捂着自己的胸口苦笑,本以为碎了的心不会疼,可是高奕瑄的一句话还是让他疼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高奕瑄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说这个,第二天为什么太子会突然来王府?若不是你有心加害于我,太子怎么会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怎么能来的那么及时?”
听到高奕瑄这么说,郑远汐低下头,一言不发。
“郑远汐,枉我真心待你,你居然还是帮太子来害我!”高奕瑄吼起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7-2
第二小节
“那王爷就走吧,不要在这里了,把我这病体残躯丢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吧。省得王爷看着心烦。”郑远汐万念俱焚。
高奕瑄心里难过,竟也半分情面不留。冷冷道:“这是本王的房间,你出去。”
郑远汐看看王爷,王爷面向别处,连看都不想看他。郑远汐苦笑,艰难地撑起身子。一步步走向门口。手扶到门框的时候,郑远汐回头说:“如果我说,我的心不是向着太子的,我也不知道太子为何会过来,王爷您会相信吗?”
“如果我拿刀杀了你,我说刀不是我的,你会原谅我吗?”对高奕瑄来说,太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害人工具。
郑远汐苦笑,转身走出屋子。高奕瑄这样怀疑郑远汐,郑远汐不想辩解半个字。
郑远汐出去没多久,苏生就慌慌忙忙跑到高奕瑄屋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王爷……王爷……王妃跳进静心池了!”
“什么?!救上来没有?”高奕瑄紧张。起身正要去静心池看,苏生说:“已经救上来了,也叫了大夫,正在给王妃诊治。”高奕瑄一咬牙又坐了下来。狠了狠心说:“把王妃安排到东厢去,找几个人伺候着,不允许他出门。”
“是。”苏生答应了,刚要走,高奕瑄又喊住他说:“小心盯着,不要让他出什么事。”高奕瑄想到郑远汐跟太子合伙陷害自己,就心软不下来。就算是心疼郑远汐,也决不能原谅他。
苏生刚走了没多久,独孤越泽就来了。独孤越泽是高奕瑄的偏将,不打仗一般不会来找高奕瑄。他进门先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点明来意。
原来宇文执巧妙渡过了黄河,还将陈瑾然虏了去,齐军损失巨大,想那陈瑾然是陈国大将,齐国总不能在这次战役里,坏了跟陈国的关系,于是正在想办法。谁知那宇文执主动求和,但是求和的条件是要高奕瑄去谈判。华羽先不知道是不是宇文执的缓兵之计,可齐兵暂时没有能力再打,于是快马加鞭通知高奕瑄去谈判。
没有人比高奕瑄更清楚,宇文执要点名叫高奕瑄来谈判的原因。但是对于这次的谈判,高奕瑄还是有些害怕的,他敬畏宇文执,不单单是怕的情感对待敌人,是最让人难以抉择的。
两个人在怀州城外,湖心一座小亭子里相见。宇文执带着全远祺和十几个护卫。高奕瑄带着独孤越泽和十几个护卫。宇文执先到,高奕瑄来的时候,宇文执一个人在站在湖边等。他穿着威武的周国大将军铠甲,胄盔摘下来放在我在手中。一席乌黑的披风遮住了宇文执的背影。高奕瑄一步步走近宇文执,宇文执回过头,明晃晃的铠甲把宇文执健硕的身姿展露出来。宇文执气势逼人,高奕瑄放慢了步子。有一瞬间,高奕瑄甚至想,如果宇文执不是周国人就好了,那样他们就可以没有任何顾忌。不是宇文执这样的人才难得,而是能与高奕瑄聊得起来的实在少见。
两个人分别的时间不足两个月。再次相见的时候,高奕瑄却与以前有些不同。虽这两个月宇文执没有见到高奕瑄,却清晰地看出了他的变化。
“两个月不见,高兄别来无恙。”宇文执像是见了旧相识,满脸笑意。
“劳烦周国大将挂念,本王这两个月过得还算好。”高奕瑄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二人交了武器给手下,只身前往亭子。亭子在水中央,要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