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炘念趴在方向盘上,不断有车进进出出,一直没看到游任雪。
“我知道。”游炘念说,“但只剩不到15个月,要我待在家里吃饱了就睡,太浪费时间了,我心里不踏实。”
“所以你出来游荡?你这么做只是心理安慰吧。”
游炘念笑笑:“如果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算是自我安慰吧。”
玉卮叹了口气。
直到天黑也没看见游家的车经过,有些惦记傅渊颐那边的情况,打电话给傅渊颐问她那儿怎样了。
“还和严队长他们在一起。”傅渊颐说,“今天可能迟点回去,你别来了,直接回家等着我吧。”
就算傅渊颐和临邛再厉害,游炘念都觉得她眼睛不方便,身边多个人多一层保护:“我还是去找你吧,回去我也是待着。”
知道游炘念脾气倔强,跟她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傅渊颐说,“我在开往西三环的路上。咱们在峰景公寓碰面吧。”
“嗯。”游炘念就要挂电话,傅渊颐突然道:
“对了,你要小心一点。如果遇上一个穿西服,35岁左右180身高的男人,离远一些。”
“什么意思?”
“应该不能说是男人,而是恶鬼。”
听到“恶鬼”两字游炘念后背一凉,傅渊颐让林泽皛帮忙发给她一张模糊的侧脸照片,照片里的男人轮廓非常英俊,面露微笑正在看镜头。
“这是恶鬼?”游炘念给玉卮看,“恶鬼也能被拍到吗?”
玉卮说:“大多数恶鬼会遗忘前生记忆,只剩强大的恶念。它们可以附身在人身上,但被附身的人行为残暴古怪,而这人……表情看上去非常正常。”
游炘念:“所以是个可以讲道理的恶鬼?”
玉卮无奈道:“当然不是,这样的恶鬼不仅凶残,而且聪明有脑子,更难对付。”
游炘念不自觉地往车后座看了一眼,确定后座没人,不会突然冒出个恶鬼。
游炘念往峰景公寓开去,这一带路况她非常熟悉,常年堵车,她打算绕小路走。
这条小路本来就窄,两边全是老楼,偏偏还有一辆车斜着挡在路当中。游炘念慢下车速往车里看,见车里暗着灯,看不清有没人,车也没打双闪,难道车主就这样停这儿走了?
游炘念侧身子一看,不对,另一侧的车门开着。
玉卮飘出车往前一看,急忙飞回来:“前面……前面有个女的被拖进车里!”
“被拖进车里?”游炘念脸色一变,在这种地方拖姑娘进车能是什么好事?从车后座摸出一根锋利的长剑,迅速下车。
“你要做什么!”玉卮急忙跟上去。
“当然是把人给救出来。”
前段时间因为在陈姝身上吃了不少亏,身边不备些防身的武器实在太吃亏,游炘念特意去买了一把剑。这剑不是击剑比赛用剑,而是锋利的意大利长剑。她一直放在车里防身用的,没想到第一次使用并不是防身,而是救人。
游炘念并没有直接冲上去和对方肉搏,一边小心上前一边给傅渊颐发了一个地理坐标定位。
“喂。”游炘念侧身站着,把剑用身体挡住,离那辆车十步远,喊了一声,“先生,你的车能挪一下吗?”
听见人声,车里动静更大,似有人在用力拍车座,却没听见呼喊声。
“砰”地一声闷响,实打实肉碰肉的声音,车里的动静瞬间消失。
玉卮躲在游炘念身后:“他把车里的人打晕了!”
男人慢慢直起身子,从车顶露出脑袋。游炘念看见他的脑袋时心里微微一紧。
这男人身材挺拔,宽肩雄腰,大背头梳得一丝不苟,可脸上的表情异常古怪,双眼如月,嘴如镰刀,组合在一起分明就是一张阴险的笑脸。游炘念再定睛一看,那不是人脸,是一张面具。
这个男人戴着面具。
“你来了?”面具男莫名其妙说着,绕到车前方,慢慢向游炘念走来,“哦?冥府的人,好久在人间见到冥府的人了,你好。”
玉卮和游炘念对视一眼,游炘念看他,身高180……
“恶鬼?”
玉卮道:“没……没错……这鬼气绝对是恶鬼!”
游炘念紧紧盯着恶鬼,没回头对玉卮说:“他看得到你?”
玉卮声音有些发颤:“芳芳你这不是废话么!他是恶鬼!又不是人!当然可以看见我!”
“你怎么怕成这样,你不是冥府公务员吗?”
“我是公务员,但公务员分很多种,我是户籍办的!坐办公室的!又不是冥警!哪和这种恶鬼打过交道啊!我还不能怕了?!”这几句玉卮吼得底气十足,完全不见害怕的样子。
面具男道:“你们聊完了吗?”
游炘念还担心车里的人已被害,突然车里发出轻微的挤压声,在僻静的小路里听得一清二楚。
游炘念想上前,恶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不算彪形巨汉,却散发着可怕的压迫感。游炘念见他也不冒然动作,想必也有些许忌惮面前这一鬼半人。
“累死我了,明天我要踢他个三比蛋!”
“就你那臭脚!你说!今儿你传好了几个球?”
五六个刚踢完球的男生从远处走了过来,声音洪亮。面具男微微分神,转而微笑:“今天你们运气真好。”
面具男整理了一下衣服,调头,慢悠悠地离开,游炘念神经略微松懈下来,突然一道蓝光直追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