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顾旭东一边，一边回答“要是他四处说呢？”

“快点快点！！！”

也不用自己亲自收拾，顾旭东就已经拿着，推着他出门。

两兄弟总觉得在林软楼下等他怪怪地，万一林软一下子被吓到，跑去告诉他爸妈可不是好玩的，于是他们俩在离麻辣烫不远的小餐厅里坐着，给林软发了个短信，叫他赶紧过来复习。

两个人装模作样地摆满一桌子的书，点了三杯饮料，拿着笔，又紧紧盯着门口，等着林软过来。

顾旭东一边等，嘴里啧啧地发着声音，又把吸管咬的扁扁的，手指不停敲着桌面：“哎，你说他怎么这么久？”

顾旭北拿过他昨天买的参考书，随便翻着，居然看到顾旭东已经做了笔记，还用荧光笔标注了重点，忍不住翻开看，问他：“喂，这次你负责拿高分吧，这么认真，肯定能哄妈妈回来。”

顾旭东又啧了一声：“哎，这次不是你吗，我不干。”

“哎，我刚刚不是说这个，你说他什么时候来啊。”

每隔两三分钟，他就看一下手表，又看窗户又看餐厅门口，总算把人给盼来了。

林软傻乎乎地在人行道上走，人长得矮小，还得背个满，像个龟壳一样，那样子，一看就知道他不机灵好欺负，低着头，驼着背，老旧的校服裤又长又邋遢，身上那件旧衣服，胸前满是污色的斑点，也不知道他是下了多大决心才穿上街的。

明明低着头走，还不看路，踢着马路牙子，一下趔趄，差点就扑倒。

顾旭东看见他就激动，丢下一句：“我去接他。”就跑了出去。

他对着林软方向跑，快接近他身边的时候故意放松脚步，绕到他后头，大声吼了一下，把林软吓得一抖。

一转身看见是顾旭东，又自卑地低着头，叫了一声：“东哥。”

看他样子已经没有昨天慌乱受惊的样子，似乎是已经接受了事实。顾旭东放下心。

“猪。”顾旭东笑骂，拉着他走进小餐厅。

顾旭北见他俩回来了，盯着林软的脸看了好一会，确认好几次，才把买好的饮料推过去，招呼他喝。

林软战战兢兢坐下，也没敢接，想着两兄弟不知道要怎么整他了，动都不敢动，等到真的看着两兄弟埋下头做作业，才敢把自己的书拿出来，小心翼翼地靠在靠背上看。

顾旭东一直没敢先说话，怕又吓着对面的乌龟，可是这次拿高分的重任在他哥身上，他随便拿个中等水平就好，所以特别清闲，干脆拿着自己的作业本看。里头几乎都是林软帮他做的作业，这男乌龟，没啥用处，做作业到挺负责，虽然字不算好看，但是却绝对工整，还被老师表扬写了个好字。

能看得出来林软真的很认真，每一个步骤，算式都认真地列出来，写的特别清晰。

难怪老师老夸我。顾旭东忍不住想。

他又拿过他哥的作业看，几乎找不到不认真的地方。

看着这些字，忍不住就抬起头去看林软。

嘿，这傻子，看书看认真还撅着嘴，真丑。顾旭东捂着嘴笑了笑，总觉得要打赏他些东西，他清了清嗓子，问：“哎，我饿了，你们谁想要吃东西？”

“你买啊？”顾旭北抬头问。

顾旭东点点头：“你要吃什么？”

“额，那我要那个豪华b套餐，就是有双层牛扒，额，配鸡腿那个。”顾旭北指着那个餐牌说。

林软顺着顾旭北的手指往餐牌看，看见那个满满很丰富的套餐，忍不住惊讶于顾旭北的食量，但是看见那些炸鸡腿，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于是赶紧低下头，怕被看见自己吞动的喉咙。

顾旭东见林软没敢说话，问他：“你要什么？”

“啊？”林软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连忙摆手：“不了谢谢，我吃过了。”

“说吧，吃什么，请你。”顾旭东问。

林软赶紧拿过桌面上的饮料，继续拒绝：“不，不要了谢谢，我要这个就够了。”

顾旭东“啧”一声，不再理他自己走去点餐。

林软怕自己馋嘴老吞口水，赶紧低下头，继续看书。

没过一会，顾旭东就捧着满满一盘食物回来，光是饮料有三杯，四个汉堡，好几盒炸鸡腿和薯条。

林软就瞄了一眼，又缩回小角落里，把书放在膝盖上继续看。

这家的炸鸡腿特贵，味道特香，林软想吃很久了，但是因为自己存下来的零钱是一张整的50，老是舍不得把它用散了，总是不舍得吃。

他又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狼吞虎咽的两兄弟。

顾旭北捏着双层汉堡已经啃了一大半了，左手还捏着根鸡翅；顾旭东也吃的不少，啃汉堡的动作很是豪放，喝可乐都是不需要吸管的，直接把盖子掀开，几乎都是往嘴里倒的姿态了。

林软暗暗心里羡慕，低着头死命看书。

拿起桌面上属于自己的可乐，轻轻吸了一口，似乎不舍得一口气把它喝完，小心地珍惜着地小口小口啜着，又不舍得把杯子放下。

“哎，林软。”

突然听见顾旭北叫他，林软下意识就微张嘴，又呆又丑地抬起头“啊”了一声。

也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顾旭北长手一身，横过了整张桌子，把手里的炸鸡腿硬是塞进了他嘴里。

“吃些垃圾食品长长肉。”他说。

林软舌头顶了顶，居然发现是块炸鸡，嚼了嚼，诚心对顾旭北说谢谢。

顾旭东也不甘落后，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