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了钱其他的先别想,买点好吃的给自己补补,你之前一路奔波身体怕是损了根本。”赵一叮嘱
贺榆洲闻言,点了点头答道:“我会的。”
他失血过多,除了开头的几天被九公子养着,他自己的时候着实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一日三餐也大多是杂粮粥,偶尔会去摘点野菜吃吃,多余的却是很少弄了。
他该对自己好点的,这具活着的身体来之不易。
这一次去镇上,牛车上有他还有几位不认识的妇女,那几名妇人有时候会好奇的看着贺榆洲,但也许是贺榆洲那副苍白的面色,又或许是因为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这些妇女都没怎么搭话。
贺榆洲是不会主动开口的性子,自然也就没有开口。
一到镇上,贺榆洲先去的就是布店,这一次他花了一天一夜将十方丝巾绣好,针线没有上一次密实,但是花样技术还在,而且,这一次他的丝巾是买了贵的软烟罗,这种布料比先前的贵了十倍,掌柜的收他这样的方巾不会低……
也许是贺榆洲来这布店的次数多了,一进门那掌柜的就笑颜相迎,贺榆洲也没有多话,直接拿出了那方巾给掌柜。
掌柜的看了看说道:“你这次没有上次绣的密实。”
“但花色技巧都在。”贺榆洲回道。
“上一次的绣的极好但布料太差,看在赵一的份上我出了一两,这一次我只能按实价。”
“多少?”贺榆洲问。
“二两。”
“……”贺榆洲沉默道:“这布料比上次贵了十倍。”
“……”掌柜的楞了楞,咬牙道“最多给你三两。”
见贺榆洲不说话,掌柜又道:“说实话吧,这小地方即使有人用这样的丝巾需求也是不大的,你大概是听闻了赵一说这里有几户富贵人家吧,但是你可知道丁家只一出嫁商家女,商家留在本地的都是无能的远房亲戚,日子虽看起来富贵但并不长久,也许也出不起这个钱来用这样的丝巾,而贺家用的都是县里的东西,就这陆家可能会用,但陆家有几房小姐几房夫人,姑娘可知晓?”
“……”贺榆洲默。
那掌柜眼露精光的继续道:“陆家在上辈人丁就已不旺,上一代之余两兄弟三姊妹,如今兄弟两皆已去世,留下的不过一人,此人还是个男丁,而三姊妹均招了夫婿,膝下总共六子,只二人为女子。”
“这样数来,姑娘自己想想,会用着方巾的只几人?”
“……”
“姑娘算不清?那我算给姑娘听听,商家一女、陆家三姊妹加之膝下二女不过六人,算之每人一方,你这十方我还得亏了四方。”
“……”
“所以我看这……”
“得了,别说了,三两,成交。”贺榆洲揉了揉眉,觉得眉心有点疼,他似乎被绕晕了……
没有赵一叔在果然会被胡扯,但是三两就三两罢,重重的叹了口气,贺榆洲将三十两揣在怀里,转身就往外走。
转身回眸间,眼中却霎时映入一人。
那人身着淡蓝色的长袍,冠冕束发,五官精致,俊俏非常,但眉目间隐隐愁绪涌现,面色也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唇色更是淡淡的粉。
“咳咳……”一手握拳微遮住那淡色的唇,一声低咳从那人的唇间流露,那人的轻微的喘息,面上带上了疲倦之意,身子更是往旁边靠了靠,显得虚弱非常。
贺榆洲一愣,这才发现,男子的旁边有一黑衣侍卫,那侍卫虎背熊腰,肌肉发达,看起来就是个大力的主。
此时那男子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那壮硕的侍卫身上,那侍卫双手平抬,搀扶着那男子。
那男子就在被搀扶下带着满脸的虚弱与疲倦慢慢走近了布店。
这是位病弱的男子……
贺榆洲想,突然觉得总是这样看着别人不太好,他连忙低垂下了头,见那人要进布店的门,他又往旁边靠了靠,让那男子先进来。
“……多谢……”
令人意外的那男子有礼的朝他说了声感谢,贺榆洲意外之余有礼的摇头应答。
直觉觉得这男子不太简单,贺榆洲应答完,不想惹事匆忙揣着钱就离开了……
那男子注视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
“这么俊秀的公子,怎么我从未见过?”
“哈!少爷,那是名姑娘!”布店掌柜好笑的从柜台搬出把椅子放在男子的身后。
男子听闻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即了然过来,轻笑出声,但那一笑还未笑完,却又是一阵咳嗽。
掌柜见状,连忙搀扶着他坐下,随即皱眉有些沉重的道:“少爷,你的病……越发严重了……”
男子闭眼捂着胸口顺气,许久才睁眼说道“……无碍。”
“这般严重,少爷该卧床休息的。”掌柜的担忧。
男子摇了摇头,敛下的眸带着淡淡的忧伤:“只是躺的久了也想出来走走。”
“……少爷……”掌柜的张了张口叹气:“苦了你了。”
“安叔,无需担心,卓曦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的。”男子淡淡的道。
安叔一愣,随即叹道:“少爷莫要逞强就好。”
男子不回话,只是问道:“最近布店如何?”
安叔闻言,颇有些自豪的道:“最近赚得不少,少爷,我给你看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