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百里戈和扶羲从后面赶来,便见关一筱正扶着树干气喘吁吁,看到他们后顿时红了眼:
“哥哥你们总算来了,快帮我追一追,那可是我全部家当……”
“方才牧少侠已经追上去,想必很快就能要回来。”扶羲遥看前方,又看了看他的脚道:“我们慢点走上去便是。”
“他?他能帮我抢回来?他要报复我还来不及呢!”关一筱捂着脚跌跌撞撞,却还速度不减地一瘸一拐向前走着:“哎哟……嘤嘤嘤,疼死我啦!”
“你们两什么仇怨?”百里戈皱眉。
“我们是情怨……”关一筱可怜巴巴地道。
“情怨?”百里戈嘴角抽搐。
“然也,像我这般绝世容颜,本来就有了无数情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今日我怎么那么倒霉呢嘤嘤嘤……”关一筱似乎又开始胡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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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牧景年,其轻功如烟绕,转瞬之间便到了那山贼前面好几丈,静待其到来。他抬头看天色逐渐黑下来,看来山雨迫在眉睫。
而那山贼一看到牧景年便傻了眼,脚底抹油般地一个转儿便想掉方向潜逃,谁知牧景年指风一出,凌厉凶狠地砍掉了无数枝条,落下来在四面八方结成了一圈天然屏障,堵得对方无路可逃。
“奶奶的,多管闲事!”
那山贼抽出刀便向牧景年砍来,而后者面色依旧淡漠无痕,灰光出指若灵龙攒动,冷风凄厉,刹那间将那大刀化得粉碎,惊得山贼面如土色,几乎吓得屁滚尿流。
“大、大侠饶命!这锦囊袋也不是你的何必这么……”他跪在地上哀求起来,把那红锦囊拿出来:“您看这样行不……这袋子里的东西给我留点……好向头儿交代啊……”
牧景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无悲无喜,看不出态度。
那山贼一见似乎有戏,便解开红锦囊开始掏东西:“呐,这几锭金子您一半俺一半,这些香料什么的玩意儿俺就不要了……咿?”
一串系着明珠的红绳忽然从袋里落下来,寂寥地躺在了铺满红枫的地面。
牧景年那冰冷的双眸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一股火焰隐隐燃起,照进了冰冷的寒窟。他紧紧地盯着那红绳白珠,握着剑的手动了动,嘴唇微微张开:“箫箫……”
而那山贼见了这玩意儿便捡起来,不屑道:“这是啥子□□破玩意儿?也不值几个钱,不如丢了去。”
他话音刚落,一道剑风雷般地劈下来,瞬间将他的手臂斩成两段。
“啊——”
惨叫响彻枫林,也将随后赶来的关一筱、百里戈和扶羲吓了一跳,他们三人冲过来,正看见那山贼的手臂被削成了两段,血簇簇地飞溅起来,溅得枫树尽染。
而那断手中的一根红绳白珠飞起来,恰看在众人眼里。
“啊!”关一筱看到那物件惊喜地叫了一声,冲上去跳起来要拿,谁知却一道光影阻隔,那物件绕了一个弯,转瞬间便到了牧景年的手上。
牧景年紧攥着这红绳明珠,冰冷的黑眸此时有几分不可置信而激动的异色:“这是你的?”
“废话!这不是我袋子的东西吗?快给我!”关一筱急冲上去,又差点被地上的断臂绊住脚。他踉踉跄跄跑到悬在半空的牧景年跟前,伸长了手要去够。
天色乍黑了下来,枫林间突然有呼呼风声,伴着急促、密集而笨重的脚步声。
“麻烦了,”百里戈皱眉:“莫非是山贼群?”
他话音刚落,只见牧景年布下的那枫枝阵便被打破,数十个面目狰狞、五大三粗、面色黧黑的执刀山贼凶恶地出现。
他们意见地上被断臂、痛得打滚的弟兄立即双眼通红,怪声怪气地怒吼起来:“谁干的?!”
“我。”牧景年淡淡地借口,面无波澜。
“竟敢伤我们弟兄,好大的胆子!”为首那山贼叫骂道。
其他几个山贼立刻上前扶起那断臂者道:“好兄弟,一会儿包扎后就不痛苦了。”
“你害得我们弟兄有多痛苦,现在老子要你原样奉还。”
“痛苦?”牧景年看了一眼地上痛得依旧打滚的家伙,轻轻挥了挥剑,丝丝银光一处,冷锋划过那人的脖颈,立即头身分离。
正巧此时天色全暗,苍穹上有电闪雷鸣,始有细雨飘落,映得牧景年如阴曹使者,见他冷笑道:“这不就不痛了吗?”
“杀了他!!”那群山贼惊怒起来,操刀便要向其砍来。
牧景年瞥了一眼其他三人,道:“走。”
一时间,百里戈下意识抱住扶羲迅速后撤,而牧景年一把拉住呆愣的关一筱腾空而起,长剑在转瞬间化作无数幻影,犹如裂刃万千。
这裂刃冰厉,穿过如火枫叶,冰冷的秋雨,直取那数十山贼性命,顿时头颅似豆大的雨点一般纷飞爆裂,又像冰雹一样落在地面,陷入被雨水冲刷得粘稠的枫林泥浆,顷刻间血水和雨水凝成一块,不分彼此。
数十人毙命,长刀红染,无一活口。
而那裂刃合一,又重新凝成了一把普通的长剑回到牧景年手中,被雨水重新冲刷得一干二净,泛着冷光。
轰隆隆,山雨倾盆,转瞬即骤。
牧景年将长剑一挑,准确无误地将地面浸湿的红锦囊和数枚金币撩起,重新装如囊中,与那红绳白珠一同握在手中,然后示意一眼百里戈和扶羲,便带着关一筱向林外飞去。
☆、山中避雨
这雨愈来愈大,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