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张起灵的脸重合分开重合,却还是难以相信眼前的人的存在,以为是自己的梦境。
”我在做梦吗?“吴邪感觉还是昏昏沉沉,手被拷在身后,没办法动作,只得用力地咬了一下下嘴唇,鲜血的味道伴随着痛楚立刻弥散开,因为痛意又清醒了一些:”会痛。“他笑了,却有泪水涌出来。不是梦。
☆、心迹表明
”恩,我来了,没事了。吴邪别害怕。“张起灵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才发现这人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浑身都是湿的,而且还是滚烫的,扣子尽数被解开,白衬衫黏黏腻腻地粘在身上,连裤子都·······若是再晚来一步。张起灵不敢设想。幸好还没有发生什么。若是放在明朝,他定要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才解恨。
张起灵仔细闻了闻方觉这室内的香味太过浓郁,很是不对劲,进来后自己的体温似乎也在渐渐升高。那日他出于好奇问了詹苏那个香水,他当时形容的气味就和现在的很相似。张起灵从包中拿出一根细针,三两下就把吴邪的手铐解了,又下脱了吴邪被水沾湿的衬衫和牛仔裤,怕他感冒。
吴邪已经烧得犯了浑,只晓得往凉快的地方蹭,双手直接揽上了张起灵的脖子贴上去。口里乱七八糟的呢喃着不知道什么话。明明是一米八的男人,此刻却脆弱得让人心疼。
张起灵把吴邪从地毯上抱起来放上床。
他曾经有过无数个理由推开这个人。他害怕自己经营不了一段感情,他担心吴邪用情过深把自己想像得太过完美会对真实的自己失望,他害怕自己的职业会让自己死在无人知晓的荒野废墟让吴邪遗恨终生,他害怕自己爱吴邪太多到头来到了要告别的时候依旧放不下········
太多太多,可是此刻,他一个都记不得了。
——————————————————————————————————和谐
吴邪一睁开眼,就看见张起灵放大的脸,近在咫尺。他还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不然他怎么会离这人这么近呢?
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伸出手,顺着张起灵的轮廓,隔着一层空气,从额头,经过眉宇,鼻梁,唇。
他尽管是以为在梦里,仍旧小心翼翼地不敢真正伸手去触碰。怕这个人不过是幻影,一碰就烟消云散。
张起灵感觉到动静,慢慢地睁开眼睛。吴邪正把手指放在他唇边,一副恍惚的样子,眼睛因为昨夜的放纵,还有些红肿,像一只兔子。张起灵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早。”
吴邪看到这个笑容,愣了愣神,没反应过来。拼命地回想,这零星地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不······不会吧。他此刻的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然后一扯被子,整个人闷进被窝里,装作一只鸵鸟。心里喊道:不要理我我想静静。然而越是静静,昨夜的画面越是一帧一帧地回到了脑海。
怪不得自己现在浑身像骨头被拆卸一遍重装了一样。自己也算肖想了这个人这么多年,梦境成真却是如此让人措手不及。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该如何言明。慌乱,却满心都是欢喜。仿佛一个残缺的玦,找到了失散的那一块。
祸福相倚,若不是这次的危机,或许直到旅程结束两人都不会互相坦明心迹。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海角天涯又不知何日相逢了。
“想起来了吗?”张起灵问。看着吴邪在被窝里缩成一个球,有些无奈。
良久,被窝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嗯。吴邪小心翼翼地把头伸出被窝。
“那,我昨天说的话,可还记得?”张起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