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又问:“你这同学跟你很要好吗?为什么他要把这件事跟你说呢?”谭舒阳笑笑,“本来跟他关系挺一般的,那天看他心神特别恍惚,就去问了他怎么回事,然后他就跟我说了。不过这件事之后,我们关系还真的挺好的了。”唐乐没作声了,心中却想这都是因为你人好。而萧楚严则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有说。
隔了一会后,谭舒阳又问唐乐,“对了,你刚刚没受伤吧?”唐乐说:“我没什么事,他们主要是找楚严麻烦,而且我同学一打我的时候,楚严就救了我。”他说完看了看萧楚严,刚刚心中才想谭舒阳人好,现在想起萧楚严的仗义不禁觉得萧楚严也是很好很好的,只不过两人的好表达起来有些不同罢了。只自顾自的想着这边的好,而对他和郭灿打架时萧楚严一走了之的事情则完全忘记了。
另一旁的谭舒阳也沉默下来,忍不住疑惑不解地看了看萧楚严。萧楚严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一直望着车窗外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于胸地冷笑。谭舒阳并没有看见。
一路上就再也无话。
等到了城区公交车站,谭舒阳和唐乐劝萧楚严去诊所检查一下,但萧楚严坚决不去。没办法,谭舒阳只得和他上了公交车。两人因为同回市区须坐同一班车。临上车前,唐乐还是很担心萧楚严的伤势,谭舒阳安慰他,“放心,我会看好他的。”唐乐这才另外坐车走了。
公交车上人满为患,一上车谭舒阳就拉着萧楚严挤到汽车后部,然后友善地以“我同学身体很不舒服”去问人要座位。萧楚严虽然一身痛到不行,但一直装作没事的样子,看到谭舒阳这么做忙说:“不用了!”谭舒阳却笑嘻嘻地把他按在了别人让起来的座位上。
两人平时毕竟没什么交集,车动后也不知道聊什么,就一坐一站沉默地待着。车停车走,人上人下,车里的人也一拨拨从前面移动到后面。
“谭舒阳!”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谭舒阳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吴昊和赵罗海也在车上。
“你们也在呀!”
“是呀!”
吴昊和赵罗海说话间挤了过来,到谭舒阳身边后才发现坐在旁边的萧楚严,不免惊讶了一下。“萧楚严?”两人随便打了个招呼。然后赵罗海问谭舒阳:“你们俩怎么在一起?”问得很直接。谭舒阳说:“碰上了。”赵罗海也没再问了,和吴昊闲扯起来。
车开了四十分钟后,萧楚严准备下车。谭舒阳问他:“你家到了?”萧楚严说:“没,我还要转车。”谭舒阳忙跟在他后面。吴昊和赵罗海知道谭舒阳平时不在这下车,不解地问:“谭舒阳,你还没到吧!”谭舒阳说:“我在这下,拜拜!”然后就走了。
萧楚严发现谭舒阳特意跟自己一起下车,十分不解,也十分恼火。因为这一系列的事,他十分不想再看见谭舒阳。但他不好发作,只能沉默地往前走,却因为全身上下都很痛,走起路来两腿直打哆嗦。谭舒阳像是看出了端倪,不由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萧楚严一感觉到他的眼神,心情马上更恶劣了,步子反而更大起来,绝不肯在人前露出弱势。谭舒阳好像看了出来,就没再看他。
两人穿过马路走到车站牌前后,谭舒阳问萧楚严:“你家住哪?”
萧楚严说:“电机厂。”
谭舒阳说:“我家正好路过那边,我们一起打的吧!”
萧楚严一不相信他家跟自己顺路,二没闲钱打的,说:“我坐公交挺方便的。”
谭舒阳说:“公交还要等半天,又没座位,打的吧!走啦走啦!”说着就去拦的士,马上拦下一辆。
萧楚严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的士,烦躁地说:“你走你的!”
谭舒阳却拉着他,硬把他往车里塞,“一起吧!反正顺路!”
萧楚严被他弄烦了,一把甩开他的手,说:“我不打的!”
谭舒阳不气馁,使劲把萧楚严往车里推,他平时常打篮球,力气也不小,一使劲就弄到了萧楚严的伤口上。萧楚严痛得没法跟他对抗,硬被他推到了车上,坐下后脸色一阵白。
谭舒阳马上发现了,“不好意思!没事吧!”
萧楚严皱着眉头说:“没事。”
谭舒阳对司机报了一个经过电机厂的更远的地方后,车就开动了。车开后两人又是一路无话。五分钟后,车开到江海电机厂停下,萧楚严看了看价格表,准备掏钱,谭舒阳推他,“不用了,我待会一起给。”
萧楚严不想欠他人情,还是掏钱,谭舒阳边推他边说:“不是吧,我们同学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干嘛算得这么清?”看到萧楚严还犹豫,又一脸不耐烦地说:“快下吧!别磨蹭了!我还急着回家呢!”
萧楚严只得下了车,下车后谭舒阳跟他招招手就走了,真往前走了。萧楚严本还确信他肯定不跟自己顺路,现在却又不禁动摇了,毕竟他更没理由特意为自己绕路。他心中虽还有疑惑,但也不想去探个究竟了,况且现在更让他操心的事,是怎样在他妈面前瞒过他身上的伤。
☆、田径运动会Ⅰ
金秋十月,秋高气爽,县一中一年一度的田径运动会即将拉开帷幕。虽然县一中一直秉承着学习第一,升学第一的应试教育思维,但作为一所老牌名校,它对学生的文娱活动也是重视和有悠久传统的。
每年九月下旬,有新生体操比赛;十月中旬,有为期两天的田径运动会;元旦期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