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君,是否已然无法挽回?”
林斌没有理会满脸复杂的刘婧,事实上也不需要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缠太多。就像历史上所有手握重兵、控制庞大政权、有一统野心的统治那般,他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完全消化掉投诚的汉军,让这五万余汉军在短时间内成为助力。
或许有人会对大规模汉军的投诚感到不可思议,那是他们不明白过去历史背景下所生的一切。
有汉以来,皇室对功臣并没有给予应有的丰厚待遇,甚至于很多汉室功臣并不是死于敌国之手而是死于皇室的阴谋。
再则,边郡长期受到匈奴等游牧民族的劫掠,匈奴对边郡劫掠而汉室无所作为,这样一来边郡民心流失,民心一失军心也就无从谈起。
先前谈及汉室对有功之臣的不公正待遇,接连不断有功臣被刘汉室用莫须有的罪名诛杀,不但导致汉室开国之后将领出现断层,同时也让将领们对于皇室并没有过多的忠诚。
若是中原的天下只有刘汉室一家,那么当然不存在改换旗帜那么一说,可现在出了一个林汉政权,将领们有了多重选择一切也就变得不同。
对于许多边郡将领乃至于官员来说,报效只有不到百年历史的刘汉室或刚崛起的林汉政权没有过多的区别。公平的来说他们愿意为强硬的林汉室效力多过于软弱无能的刘汉室,至少林汉政权不会用女人去和蛮夷换来所谓的和平……
汉室对待有功之臣的残酷也让如今的刘彻没有多少可用之人,这就是汉室目前的现状。
历史的轨迹早在林斌出现的时候就被改变,知道这一事实的林斌现在没有多余的犹豫,他正在往自己选择的方向不留余力的挺进着!
考虑到目前林汉政权需要展,大部份官员并不同意启动不必要的战争,他们当中大多数人一致认为应该先消化掉新得到的土地,将治下的庶民进行登记造册。
休养生息是林斌麾下大部份官员的意愿,不过考虑到现今条件下是个多事之秋,不管匈奴或是汉国,乃至于西域都有战事,想要平和的休养生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一来,事情的复杂程度多了许多,好在林斌麾下现在并不缺少底层和中层的官员,行政体系也才没有导致崩溃。
天下所有事情的展并不存在一厢情愿,林斌正在关注依稚斜退出乌穆草原后跑到哪里去了的时候,中山国那边传来一个令人皱眉的消息。
“君上,目前尚且无法得知元氏汉军都尉(隶属常山国)是否乃是受于刘室天子之命。该次,常山国之兵袭扰卢奴城外围村落兵卒不多,依臣之见,此次该是刘皇室试探我军于南部之虚实。”
“我部细作探出刘彻与刘安的动静了吗?”
“臣窃以为,刘室天子刚愎自用,淮南王刘安野心太多,两人便算迫于君上压力想要弥补裂痕,短时间内也无法达成。臣猜想,顿足于九江郡之前的窦婴所部与李息所部粮草定是不足,刘安等三王则是尚无汇集足够兵力。如此双方无法交战之下,双双出使定是想要拖延时间。”
不用过多的猜想,同属一个氏族的刘安自立之后就绝对没有和刘彻和谐共存的可能。这与林斌与刘彻是不同的关系,刘安与刘彻是同一个家族,他们之间的对立远比林斌与刘彻的对立来的分明和严重。
林斌正想说些什么,典彦带着一个一眼瞧去显得风尘仆仆的将领走了进来。
来人端正盔兜双手抱拳:“参见君上!”
“免礼”其实也的确没有过多的礼仪,在林斌治下的军队根本不存在跪礼:“说吧。”
风尘仆仆的将领从怀中摸出一个紧密的密匣:“请君上过目。”
密匣的封条被拆开,林斌专注看完淡淡说了句“你先下去休息”,随后看向典彦校尉:“召集西林臣属。”
典彦恭敬应“喏!”倒退而出。
室内官员略带迷惑地看着自己的君上,他们从林斌脸上的表情看不出生了什么事,一个个先后告退。
刚才的那名将领是从乌穆草原赶回,带来了依稚斜的消息。
依稚斜从乌穆退兵先去了狼居胥山,右谷蠡王庭所部与左贤王所部在狼居胥山外围小战了一场,依稚斜见狼居胥山被塞音达占领再次后退。
根据在前线的甲贺判断,右谷蠡王庭所部失去根基后会退往浚稽山,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会是与浚嵇山部落群争夺牧场。
林斌对急急赶来的官署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他恶意地想把匈奴人内斗的浑水搞得越乱,可能的话甚至想提前将匈奴人赶向西方。不过,林斌明白目前自己没有过多的力量去改变草原的构造,他正在一步一步地削弱匈奴人,而且是不折手段的去做!
“君上,狼军统领陈汐拆散其属进入草原作战……此举是否?”
那绝对不是所谓的作战,其实就是林斌下令陈汐不断地派出小股部队进入草原劫掠和屠杀,用这种方式不断地为匈奴人、鲜卑人、乃至于丁零等小部族放血。而那些新近进入高层的士子,他们受于道德的约束认为那种方式有违天和。
由部落形式转化而来的林汉政权在接收士子阶层的新鲜血液后,不可避免地带来了另一种新型的意识形态。目前原来的老人一般不喜欢新来的士子阶层,特别是儒生阶层。从征战中挣扎过来的老人早就习惯用手中的武器去和不服从的人说话,他们排斥任何形式上的仁慈。
掌管一个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