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狂西狂又是开始点名,他就像是一名庄家在等待赌徒下注,但是赌徒有意参与赌博但是又怕输在犹豫不决。开始尽情地蛊惑,告诉赌徒,既然是赌博就会有危险,风险越大。回报越多。不然等别的赌徒都下好注,晚下的人就没有多少油水捞了。
狂西狂不是一个好的庄家,至少在他那缺乏语言天赋的限制下,蛊惑显得非常不成功……
不得不说,这是一支奇怪到极点的联军,羯族人、氐族人、敕勒人,这三个首领“呵呵”笑着对视一眼,理都不理。
吕炎最为干脆。他再一次说道:“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狂西狂怒斥:“你是害怕夺了你们江山的汉国人!”
吕炎嘲弄似得“嘿嘿”笑说:“鲜卑人死了两千人,羌族人死了快三千。他们现在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
“你!”狂西狂最不能被人讥讽,他抽出弯刀,“你这个华夏人和氐族人生出来的杂种!”作势就要拍马突进。
吕炎仍是笑呵呵的模样,但是眯起来的眼睛却杀气十足,缓缓地伸手握住剑柄,河朔也就只有以秦人自称的先秦人会用战剑当武器。不管是谁,每个人都有像龙下颚的逆鳞脆弱的痛处,一旦被触及,暴起会杀人,吕炎的逆鳞就是他的血统!
“咦咯?两个,一个是贱狗,一个是杂种?芽们都说鲜卑人没脑子,你们才是真正地没脑子。”
羯族人、氐族人、敕勒人,双双又再一次对视,看待吕炎的目光很怪,其中氐族人更是策马与吕炎并立,这个名叫西北狼的氐族人也伸手握向腰间的弯刀。狂西狂骂吕炎是华夏人和氐族人生出来的杂种,那么也就是把氐族人骂进去了。
狂西狂容易暴怒,但却不是没脑子,相反地,他总是用暴怒的一面来掩饰自己的智慧,见氐族人已经出头,羯族人也有站在先秦人和氐族人那边的架势,“嘿嘿”一笑,像极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得,转头看向它处。
忽地,狂西狂回首,盯视羯族人,“阿扎木,你会遭受惩罚的!”
羯族人多半依附于强大的匈奴部落寻求庇护,阿扎木自然也不例外,若不是有这层关系,羯族人根本不会来混这趟浑水。
阿扎木不为所动,眉头一挑,“既然那支猎物不见了,这里又有一支汉国的正规军挡住,我想撤兵了。西北狼,吕炎,敕勒人,你们走不走?”
狂西狂似乎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竟是呆住了。
狂西狂想阻止,但却找不到理由,草原人做事本来就直接,他们相约的是围堵劫抢一支四千人的汉国人,而不是与汉军作战,更加不是攻进汉国烧杀劫掠。在发动对汉军的攻势前羯族人、氐族人、敕勒人都明言不和汉国正规军打仗,吕炎更是在受邀时就说是来看热闹的,现在猎物没找着,他们想走谁也阻止不了,就是狂西狂告到河朔霸主右贤王那里去,他狂西狂也没占理。
氐族人和敕勒人同时干脆说:“我走。”倒是吕炎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
狂西狂见吕炎摇头,心下狂喜,“你们……”,刚蹦出两个字,他说不下去了。
吕炎拍拍身上爷爷留下来的秦式战甲,“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皇陵古将林斌。”,吕炎的执着河朔闻名,也就是有那么一份执着和讲信义,当然,还不能缺了他拥有一半氐族人血统的事实,他吕炎也才能在情势复杂的河朔生存了下来。
赞颂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发狂地驱使麾下骑兵向前,羌族骑兵被阻击在汉军阵前,兵事如火。大量羌族骑兵因为地势的关系不断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这让赞颂看得双目赤红,但又无可奈何。
赞颂在汉军箭阵可及之外停了下来,一部首领若是像愣头青似得冲锋上去被射杀,那他也就不是一部首领了,此时他正紧张地眺望战场的左侧方,看到有一股骑兵正在游驰。心下更是发急,咆哮着让角兵(持牛角的传令兵)催促麾下勇士强攻。
羌族骑兵大量倒在冲锋的路上,但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拥有蛮性的草原人。他们看得死人越多,心中的蛮性就越十足,在发狂不要命的冲锋下,渐渐有羌族人或是徒步。或是骑马冲撞到离汉军五十步的距离。
赞颂看见前方已经有勇士冲进了五十步的间距。霎时心情振奋,按照他的理解,只要汉军被冲开了缺口,那么汉军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他高亢地发出了“哟呵——哟呵——”声,眼角似乎看到一些什么,转头向右侧看去,心下发懵:“狂西狂安排了进攻汉军右翼的军队?”
所谓汉军的右翼。也就是东南方向,那里的地平线上出现一道黑影。正在疾速的靠近。
战事紧急,赞颂顾不得多想,他的全身心神已经全放在了进攻汉军本阵,终于有羌族的冲锋部队有人接近汉军十步的间距,那“哟呵——哟呵——”频繁的响彻起来,赞颂原本想派骑兵去问狂西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