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林斌侧身横扫,感受手中战刀强有力地劈中交错而过的羌族骑兵,一道血箭喷洒而来,喷中胸前甲片,溅得马鬃之上再加厚一层即腥又粘的血液,他忽地看见眼前变得开阔,所望去是一片如血残阳,狰狞着脸回望,袍泽跟随其后冲杀了出来!
林斌虽然身处战场,在刺穿羌族骑阵时却能隐约感觉羌族骑兵在撤退,乱成一堆的战场之上,喊杀声弱了许多,原本在高坡的汉军本阵已经完全分裂开,成了以一曲为编队的小部队在围剿断后的羌族骑兵。
公孙宏浑身浴血气喘吁吁地拍马而来,他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肩,右手的横刀不知道弄哪去了,奔驰之中追上林斌坐骑,大声问:“大人!可还要再战?”
林斌见公孙宏似乎受伤,关切地问一句,看清战场局势后,知道游牧民族骑兵撤的撤、败的败,汉军又在巩固战果,不想消耗太多袍泽鲜血,他看向草根子,“吹号,退出战场!”
一次高强度的冲阵,彻底扭转了战争的结局,再一次证明任何时代奇兵的作用都是无比强大,奇兵的出然出现不但可以让敌人有一种‘我中计了,的感觉,还会很大一部分表现出安排奇兵的那方已经做了充分的安排,虽然看似很简单,但不是身处其中的双方主将,很难体会那种情绪不断交替的错愕感。
在确定胜负已分后,林斌不想让袍泽死伤太多,又顾忌在旁一直没有参战的黑色骑军。林斌索性下令退出战场,一个迂回,直接绕过汉军冲下坡地地步军,笔直奔向那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动静的黑色骑军。
在看到汉军似乎想把矛头指向自己的时候,黑色骑军本阵突然响起了‘咚咚咚——,有节奏的战鼓声,中间的战旗也在向前移动。
林斌驰骋之中看到了前方黑色骑军旌旗上的黑龙,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又命令全军减速。他拿捏不准这股约五千骑士的黑色骑军到底想干什么,照理说,这股黑色骑军立在那里。应该是游牧民族的军队才是,林斌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在游牧民族军队陷入苦战的时候。这支黑色骑军不但不上前救援,反而是拉开距离一副看戏的架势。
“大人!”公孙宏表情激动无比。左手也不捂住右肩地伤口了,指向黑龙战旗,抖擞着嘴唇,“是……,是秦军啊!”
林斌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秦军?”,他抹了一把满是敌人血液的脸庞。眉毛一抖一抖,“唔!?减速!全军减速!”
非常突兀地,黑色骑军齐吼出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兴于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兴于师,修我矛戢。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兴于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黑龙战旗离开阵前。十余骑缓缓向前奔行,他们依然喊着先秦战号,那用板簪束起来地发簪随着秦军战歌的节奏而在晃动。五千骑士齐吼咆哮地秦军战歌嘹喨草原,渐渐昏暗下来的天地,先秦战歌的嘹喨歌声配合着残虚处处的战场,霎时地出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沧桑感。
林斌错愕地看向公孙宏,却是看见公孙宏似乎是被那充满悲壮与沧桑的歌声触动了什么表情不断在变幻,煞是精彩;林斌转头看向甲贺等麾下将士,毫无意外的看见他们不为所动,紧握战刃地手还是抓得严实,并没有什么异常。
林斌抹一把刀身,然后用刀背敲敲正在发傻的公孙宏,“先秦的军队?什么意思?”
公孙宏似乎从那种奇怪的感性状态中回过神来了,故作淡定地开始简短讲述,说了个大概,手指停在阵前,拿着黑龙战旗的十余名黑色骑士,“王师并无歹意,乃是想阵前相会。”
林斌对公孙宏称呼先秦军队为王师没有感到意外,公孙宏每次讲起自己的身世总会强调‘祖上如何如何,,可见公孙宏对先秦地归属感要多于汉国。林斌奇怪地看一眼还在呼喝秦军战歌的黑色骑军,“我要是也吼一嗓子秦军战号,会怎么样?”
公孙宏瞪大眼睛,刚要张嘴……
甲贺靠过来,“大人若吼一嗓子秦军战号,后方汉军必然会敌视我等,前番苦心也就白费了。”
公孙宏重重点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就算不喊,李息和苏信会轻易放过我们吗?恐怕他们现在更加憎恨我们才对!”林斌说着拍马而出,那边见终于做出了回应,在战鼓声中停止吼唱。
林斌转头看向紧随跟上的公孙宏等十骑,忽地举起横刀,吼:“修我戈矛!!!”
咆哮之声似乎来得太过突然,黑色秦军那边骚动了一下。
林斌再次高声吼叫:“与子同泽,修我戈矛!!!”
公孙宏很想提示一声林斌,说喊错了,但是他地嘴巴好像被堵住一般,硬是无法无法开口。
跟随林斌历尽生死的士卒可不管喊叫的是什么,他们听到自家大人又在咆哮,很是自然而然的跟着吼叫出声——
吕炎的身躯猛地抖了一下,表情变得僵硬无比,差点虎躯一震自己堕落下马,他睁大眼睛看着前方那个举刀咆哮的男子,心里激动无法用语言形容,下意识地一蹬马腹驱动战马向前,没等靠近,前方突然有人大吼“保护大人!”,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座下的战马竟是在下意识的蹬蹭之中提到了全速,吕炎感觉自己失态了,硬是一勒缰绳。战马刹住,冲势太急竟是仿佛飘起来了一般,往前一个飞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