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恶不恶心!”朱萧怪叫,顾不上那边已经眉来眼去了半个时辰就快把上手的被吓坏的脸蛋。
我大笑,开心的很,“兄弟当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就喜欢我这个调调呢。”
朱萧一肘子捶过来,“谁跟你一样变态!”
我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我一直不太清楚朱萧究竟是否察觉我和陈默之间的事情,变态两个字像枪眼,震得我一阵发闷。
“发什么傻,”朱萧又是轰隆隆的吼过来,“你真变态兄弟也认了。”
我抬头,他的眼睛清澈如水。
忽然明白,不论他知道多少,他都是认了“兄弟”这两个字,两肋插刀。
很幸福。
觉得很幸福,所以就连灯光也是暖的,映的我心里一波一波的快乐。
这儿是阿南的酒吧,当年阿南大学才上了一学期,就不声不响地在外边盘了这么个店面,从开始的小打小弄,渐渐做出了规模。
学校知道后,大呼这成何体统,阿南却执著地坚持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阿南是个孤儿,读书生活的费用全是当年他父母出了车祸过世后留下的。阿南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想法,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活着。
就像当初,他的成绩大可以保送上国际贸易,可他自己硬是坚持考上我们这个法律院校,理由很简单,他说喜欢校园里这个中山先生的铜像。
和学校战争的结果是阿南主动退学,从此宁可不再看他喜欢的中山先生像也没肯放弃这一方小小的天堂。
阿南的为人很沉默,却讲义气的不行。
仅仅一年的同寝室生活,我们得到的,就是随时在这个地方畅所欲言畅所欲饮的特权。
朱萧起的名字,管它叫老窝。
“哎,说起来,我们也就只毕业一年半啊。”宁远安架了一下鼻梁上细细的镜框,“别搞的苍老的不行好不好。”
“弟弟,那是你还天真着,还没看透这世道凶险,”我漾开万人迷的阳光笑脸,捏紧远安单薄的肩膀。
“可不,”朱萧在这种时候,和我简直是最佳默契搭档。一手揽过远安另个臂弯,把远安的脸蛋挤在三个人的中间,“像你这么嫩的小羊羔,被别人看到一次吃一次。与其便宜了他们……”
“不如……我们两个作哥哥的……”
我故意把嘴咋的“吧吧”响,像极了下流的痞子。
“调教一下……”
朱萧则是眼睛都快抽起来了,他学这种流氓相的样子好笑到恐怖。
“……你……你们……”小羊羔浑身都在发抖……
“他妈的滚!!”
凶相毕露。
——这就是小羊羔的真实面目,发起脾气来羊皮说脱就脱,只留下一身的恶狼骨头。
好玩的紧,所以几年来,羊皮狼宝宝始终荣登我和朱萧的心肝玩具龙虎榜头把宝座。
只差没颁个金奖给他,让他谢谢歌迷一番。
还想挤着远安闹一下,阿南倒是黑脸黑口的走了过来。
“宁远安,今天的帐算你的。”老板一口指定。
“为什么!”远安端着自己手上的苏打水,再指指我和朱萧面前成山的空酒杯,手都哆嗦了。
“我高兴。”阿南虎着一张脸,索性不讲道理到底。
远安作痛不欲生悲愤状。
朱萧两眼晶晶亮的笑,轮流看着阿南和远安的脸,摆明了看好戏。
“免单也可以……”黑面大老板总算开了金口,“我那个斗门的游戏打的烦死了,想快点直接打结局关卡。”
“那……你现在存档到哪儿?”远安突然来劲了,耷拉下的脑袋噌地竖起来。
“呃……”阿南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第四宫。”
“——啪”羊皮狼宝宝兴奋地只差没“嗷嗷”叫唤,“成交,我帮你打到结局关卡,你给我免单。”
朱萧嘴角一咧,冲我作了个抽筋的鬼脸。
我大笑。
如果我也像远安那样就喜欢玩斗门第四关以后的进程,却又懒得重头打起的话,我宁可付双倍的帐来换这个存档。
阿南,太明显了。
明显的简直让我肉麻了,只有那个宁远安还木木的不明不白。
“你说阿南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对远安的——友情——已经很不对劲了?”朱萧凑过来,努着嘴角,给我递悄悄话。
“说不准……”我细细打量正在整理柜面的阿南和趴在一旁兴奋比划着通关诀窍的远安。
阿南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坏脾气的吼,宁远安你怎么这么聒噪!
“嘿嘿~~~”
“笑什么?”
“你不觉得他们两人这样子很有意思?”朱萧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得意地啜了一下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