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礼貌的女声此时听起来却格外惹人心烦,双母似乎是终于受不住的抬手捂住了脸,“阿檩,阿檩啊……”
双植赶紧收起手机,伸手搂住他妈,温言安慰着:“小檩不会有事的,他身体那么壮实,我都挺过来了,他怎么会有事,没准就是手机坏了,或者没电了,您先别急。”
双母陷在自己的担忧里,对双植的安慰置若罔闻,“那天我应该叫他回来的,应该叫他回来的,都是我……我怎么就没坚持让他回来呢……”不过几日,双母就瘦了一圈,往日最注重保养的皮肤,这些天开始苍白暗淡起来,眼角又添了几道皱纹,母亲这种失魂的状态,双植看了心里酸痛,他心里何尝不担忧双檩的情况,便是难受,他也得撑起来,“妈,爸还需要您照顾呢,您可千万不能倒下。”
双植是第一波醒来的,他醒来时,双爸和双母还处于昏睡之中,听了广播里的呼吁,出于本能的直觉,他没有将父母送去医院,而是在家里亲自照顾,经常有人来统计人数,为了应付他们,双植一时离不开,其间给双檩打了无数电话,开始还是无人接听,到后来干脆关机了,他最好的猜测就是双檩可能和爸妈一样,正在昏睡,所以手机没电了,也顾不上管,其余的,他不敢深想。
双母是第二次红云降临的时候醒来的,本以为等双爸醒了就可以去找双檩,谁知这都过了两天,双爸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幸好家里不缺吃的,当时快递员来送货的时候,双母还把双檩狠骂了一顿,买这么多米面,等着招虫吗?谁知误打误撞的,竟派上了大用场,木木和那只幼猫自睡着了便再也没醒过来,双植将它们埋在了阳台的花盆里,双檩买的猫粮却是用不上了,不过谁知道日后是个什么情形,说不定,连猫粮都吃不到。
这时,双植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双母激动的抬起头,目光期待的落在他身上,后者将手机掏出来,屏幕上是凌生两个字,双母眸光暗淡了下来,低着头去了卧房,丈夫的沉睡和小儿子的下落不明几乎要将这个女人压垮了,但是因为不到最后,希望还没灭绝,所以再难,她也会撑下来。
双植迅速接通,虽然不是弟弟的电话,但看到这两个字,他心里的一角莫名安心了许多,电话才接通,对方急切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阿植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
“我没事,我在家呢,你……”你呢?话还没说完就对方焦急的打断。
“你在家不要离开,我去找你,应该明后天就能到了,你等着我。锁好门窗,我去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听到没有,任何人!”话音才落,电话突然挂断。
双植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丧尸。”,虽心里担忧,却无可奈何,只能安慰自己那人身手好,一定不会有事。楼上隐隐传来了争吵声,女人歇斯底里的吵闹,男人隐忍不发的抱怨还有老人小心翼翼的劝架,一字一句清晰的传进耳中,双植好看的眉头皱起来。
楼上的那家他认得,平时遇上了少不了打声招呼,小夫妻两个,男的出身平凡,后期发迹了在城里落了户,娶了个漂亮的媳妇儿,前些日子天气骤热,他把乡下的老娘接到了家里,那个女孩子长得温婉漂亮,脾气看着也是通情达理的,丝毫不在意老太太从农村带出来的习惯,老太太嫌请保姆浪费,她二话不说辞退了保姆,家务活自己全包了,还时不时的给老太太买些衣服,着实让人挑不出错来,但是,人心呐,在乱世里才能现出形来。
街上到处是丧尸,家里粮食吃紧,她便看着老太太不顺眼了起来,每日都少不了这般吵闹一番。
条件准许,不愁吃喝的时候,谁都乐意装一把好人,维持面上的好看好听好名声,死亡的威胁,才能真正扒开外面的那层皮,将人性的鄙陋无限放大,表现的淋漓尽致。
说到这里,双植发现,自醒来,自己的听觉视觉等五感明显强化了很多,往日离不开的眼镜,现在算是彻底摆脱了,许多细微的往常根本捕捉不到的声音,现在他却能听得十分清楚。他还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此时,也无暇顾及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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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吃!”狸太白抬爪按住蠢/蠢/欲/动的玄猫,最后一包泡面了,吃完了他俩都得去喝西北风了。
“喵~”好饿~
哼,狸太白转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它,“卖萌也没用。”把泡面放在桌上,再一次警告眼巴巴看着他的玄猫,“以后一天只能吃一顿。”定定的看了它几秒钟,确定它不会偷偷作案,狸太白才哒哒的跑去卧室。
熟练的爬上床卧在双檩胸口上,鼻头贴在双檩额上,嘶…好烫……
前天在狸太白的各种“鄙视”下,双檩终于展开了行动,识海中他的意识体与那赤色异物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当晚发起了高烧,但是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狸太白发现他有了呼吸和心跳,灵气不再包裹着双檩的意识体,而是筑起高墙困住了夺舍者,但不知为何,人却一直没醒。
狸太白在生活常识上,真是不掺一点水分的小白,烧成这样,能醒的了才怪。不过,太热了得降温他还是知道的,特意将空调开低了几度,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反正双檩的烧一直没退。
又为双檩传了几次灵气,狸太白脱力的趴在双檩胸前,闭上眼蹭了蹭对方的下巴,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就算是生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