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识任点头,“四桥。”
我扯扯嘴角。听他说:“你在b市的哪里做事?”
我说了公司名字。
萧识任道:“很久了吗?”
我道:“毕业后就到那儿了。”
萧识任点头,说:“没打算回来吗?”
我一愣,看看大哥大嫂,他们刚好低头吃菜。我说:“没想太多。现在做得也不错。”
萧识任听了,问:“你在什么位子?”
我顿一顿,说了。他便道:“以你的学历是有些低就了,回来这里做会比较好。”
我笑笑,说:“那也要能找得到事。”
萧识任微笑,说:“我有个朋友在……”就说了公司名称,“他是部门经理,安一个位子很容易。”
我突然更不自在起来,还是笑着,“唔。”一顿,说:“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萧识任笑道:“请。”
大哥大嫂向我看,我笑笑,赶紧走出包厢。一出去,马上忍不住吐了口气。这顿饭真是不知道该怎样吃了。
我走开一些,拿出手机打电话。
三姐很快接了,笑得愉快似的,“怎么样啊?”
我说:“妳真是没道义!我给妳买包包,妳陷害我。”
三姐说:“梁太在此,我也不能作主了。”
我咬牙道:“再见。”
我收了线,厢那头,有点头痛。当然是不至于放鸽子走人,但也真是想去一趟洗手间,去多久就看心情了。
这间餐厅很大,来时就弯弯绕绕了,我走半天,越走越安静了,不容易才看见了洗手间;那空间比我刚才的包厢还大。
上完了,我洗着手,忍不住照照镜子。
镜子里的身影还是好年轻——我觉得看起来不差的,也才二十七岁,找到对象还不容易?
我走出去,外面很安静,都是包厢,门面都一样,我走得有点迷糊起来。经过一间包厢,刚好门打开,服务生推着餐车出来。
我让了一下,隐约看进去,门里的有个女人也看了出来。她咦了声,可是说话的是一个男声,低沉的:“怎么了?”
那声音很靠近门口,我一怔。
里面的人已经走出来,还是戴着墨镜,是沈律岑。看见我,他似乎也意外,但很快说:“原来你老家真是在这儿。”
我愣了一下。
沈律岑又说:“听你说路程多远,不难猜。”
我说:“哦。”
刚才那女人走了出来——我记起来那是董姐了,她这时皱着眉看我,不说话。我可不敢多看她。
听见沈律岑问:“出来吃饭吗?”
我点头,说:“你,你也是吗?呃,怎么特地来……”
沈律岑说:“这家茶餐厅很老字号了,本店比较远,所以到这儿吃了。”顿一顿,笑了一下,“不过也不特地,我在拍的戏,国内景的部份就在你们这里,我的部份今天早上提早拍完了。假如早知道你是这里人,一定告诉你。”
我说:“哦。”
沈律岑看着我,突然说:“你看见我的时候,真的是比较紧张。”
我尴尬了一下,说:“是吗。”
沈律岑说:“嗯,不看见的时候,话真的多了。”又说:“不过话少也很好,能看见,”
我扯扯嘴角,还没说话,那董姐这时出声:“差不多该回b市了。”
沈律岑对她说:“记得我后面没有行程了。”
董姐说:“是的,但是在这儿……”
沈律岑径自向我看,问:“你和谁来吃饭?”
我说:“家人,呃,还有朋友。”一顿,说:“我离开包厢很久,该回去了,不然他们奇怪。”
沈律岑说:“好。”
但是他和我一齐走。董姐没说话,跟在后面。那高跟鞋走得笃笃笃的,我很忐忑,忍不住看看沈律岑。他说:“我本来也是买单要走了。”
我说:“不是,你,你就走这儿?”
沈律岑说:“嗯,好像这里也没有别的路。”
我顿了顿,说:“我以为你们都有明星通道。”
沈律岑看看我,没说话,微微一笑。
莫名地,我感到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