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知道她是怎么会有这样严重的误会。
在酒吧里混到了九点多,终于找到机会。
那小哥和另一个酒保说了两句,走出吧台。张莉昀马上用手臂拱了我一下,我只能起身跟过去。
沿途不乏有别的女性对他送秋波。也有男性。他始终应付,穿过人群向后头一条道过去。
那儿的入口窄,加上店内灯光暗,我眼神不太好差点跟丢。我赶紧过去,发现有一道门,上面的指标是厕所。
我一愣,还是进去。想不到马上被一道气力制住,我叫痛,那力气一松,听见对方说:“你不是……”
我看清楚是那小哥,揉着手腕,一面说:“是啊,干什么无缘无故的……”
那小哥盯着我看,说:“从我走出吧台,你就跟着,到底想做什么?别说你也是来上厕所。”
我解释:“我没有恶意,我是因为张莉昀拜托我来问你一件事。”
他说:“张……她有什么事拜托你问?”
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她追你一阵子了吧?你好像……咳,她就想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意思?”
他没说话,仍然盯着我,那目光有点闪烁不定似的。我一顿,又尴尬,说:“你,反正你记得回应她。”就匆匆地跑出去了。
回到吧台,张莉昀立刻问:“怎么样?”
我说:“问了,我让他自己回答妳。”
张莉昀说:“那不是等于没问了。”
我还要说话,一个什么砰地放到台面上。我和张莉昀都一顿,看见那小哥。他对我说:“你的手机掉了。”
我一愣,摸摸裤袋,真是没有。我万分尴尬地道谢,他一摆手。
我赶紧查看手机状况,幸好毫发无伤,不过有来电和信息提示。我先看见来电人的名称,一愣,连忙拨回去。
“喂?是我。你刚才打过来啊?”
沈律岑说:“嗯。刚才——”
酒吧内其实非常吵,我捂着一只耳朵,努力去听沈律岑的声音,“抱歉,你说什么?”
沈律岑只说:“你在哪儿?”
我说:“酒吧。”
沈律岑说:“一个人吗?”
我说:“不是,和朋友,很熟的,就是上次帮我拿东西的那个人。”
沈律岑说:“哦。”又说:“你们在哪间酒吧?”
我说:“老地方,你知道吗?”
沈律岑说:“知道。你在那儿待多久了?”
我突然有点心虚,说:“唔,没有很久,我,我差不多要回去了。”又问:“你,你忙完了?”
沈律岑说:“嗯,拍完了。”
我说:“那你……”
沈律岑突然问:“你开车去的吗?”
我一怔,说:“不是。”
沈律岑说:“嗯。”
我略忐忑,说:“我真的要回去了。”
沈律岑似乎是笑了一下。他说:“嗯,我先挂断了,等一下再给你电话。”就真的是挂断了。
我呆了片刻,这才去看张莉昀,她正和那酒保小哥有说有笑,神态还彷佛甜蜜。那小哥神情也很好,已经不见在厕所那时的凶狠。
眼看事情已成,没有我的什么事了。我打岔,“我要先走了。”
张莉昀说:“这么早?”
我说:“九点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要起不来。”
张莉昀说:“起不来就请假吧。”
我说:“我刚销假上班呢。”
我决定不理她了。张莉昀酒量一向好,区区两手啤酒醉不倒她的。我,还是非常尴尬。
我挪开眼,对张莉昀说:“我真要走了。”
张莉昀说:“你走那我也走了。”
我又看那小哥,他没说话,但也看我一眼,继续擦杯子。我想了想,对张莉昀说:“我们又不同路,妳再坐吧。”
张莉昀说:“可是……”
我说:“反正妳坐。”
我把她按着坐回去,她终于不坚持了。我这才走了,好不容易挤到门口要出去,感觉手机有动静。
我刚接起来,突然手臂被向后拉扯了一下。我吓一跳,回头看是那小哥,怕他要追究刚才的事,赶紧用了力气挣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