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斑秃叫唤了几声像是在回应白温暖，旋即它又警惕的盯着那条瘫倒在地，身姿已经残破的藤蔓，果不其然，那藤蔓在几秒之后复苏如同野兽发怒般猛地再次撞向白温暖。

斑秃哪肯让它伤害到白温暖，一头撞开白温暖，自己站在了藤蔓直击的位置。下瞬间，白温暖仅能看到藤蔓竟将斑秃撞出了宅院，在门口撞出一个巨坑，而斑秃早就不知道压在哪里。

“天雷频频，地狱炎火，斩！”

身后属于钟墨烨低沉呵斥声传来，刚刚飞到藤蔓上方的符纸喷出一条火焰夹杂着雷电，旋转而下，直愣愣的将藤蔓烧成灰烬。

一寻到时机，钟墨烨解开白温暖身上缠着的藤蔓，冲出了宅院。刚才这一举，那池塘里的少女以及那些藤蔓像是受到了重创般眼看着他们离开也没有任何动静。

算是暂时安全了。

挣开钟墨烨，白温暖也不管是不是还会有危险，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回来宅院的门口。等到她摇摇晃晃走到斑秃身边时，斑秃早已浑身透明，身上不停地有类似荧光球的小气泡在往上冒。

她心中一紧，急忙上前，心中翻涌着各种情绪，“你刚才浑身是血，我想要帮你简单的处理，你还故意让我摔倒在草丛前，既然都不愿意让我帮你，你干嘛又为了我挡了那么一下？”

“汪呜～”斑秃轻叫一声像是在回答白温暖。可惜，白温暖听不懂它所讲的语言，但斑秃此时这般躺在地上的样子让她心疼的紧，只能睁了一双不明所以的眼睛向钟墨烨救助，“钟大叔，它是怎么了？”

“它已经是灵魂的状态，救你是为了报你的救命之恩。”钟墨烨一手放到白温暖肩头，以表安抚，虽然人-兽之语他也不懂，但是灵力修为升到他这样的地步，确实是能感受到像斑秃这样的动物的思想。

“我没有救过它，它都没让我碰到它。”白温暖摇头，才刚发生刚看到的事情她怎么可以会不记得。

“刚才的那只狗仔是它的孩子。”钟墨烨解释道，“母狗在生狗仔的时候会选择隐蔽的地方，它却因车祸去世，挂心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没有人能找得到，所以才弥留于世。”

“所以斑秃才想办法让你发现它孩子的存在，不然那只小狗估计会在不久之后活活饿死，随了母狗一同下黄泉。而在你发现小狗后，它便躲进了你戴的镯子里，这才能及时出现。”

“普通人是看不到灵体，而我们天师不用灵力开启天眼同样也是看不到的，但是你的眼睛很特别，能直接看得到灵，就比如说它还有宅子池塘里的那只灵，那都不是有生命有心跳的，它们只是灵，不过，你要切记往后看到这些东西不要轻易在他人面前提起。”

经过钟墨烨这么一解释，白温暖就算是全明白了，也才知道原来她今天看到的那么多东西竟然都是别人所看不到的。

“汪呜~”斑秃努力拱起身子温柔的蹭了蹭白温暖的头，尾巴兴奋地直摇，身体越来越透明，没有实体感，荧光球发散得更多。

最后它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原地。

白温暖看着空无一物的地方，愣了愣，“它是走了？”

钟墨烨不说话，还有件事他选择隐瞒。

“你为什么不说话？”白温暖问道，直觉感觉斑秃并不是时候到了所以才走，她脑袋里虽然空荡荡的，但是有几个字却跳了出来。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眶瞬间模糊，“告诉我，斑秃莫不是为了救我魂飞魄散……”

“是。”她的敏感程度很强，钟墨烨既然知道瞒不下去也就不打算隐瞒，毕竟长痛不如短痛，“若刚才不是它为你挡下这一击，现在倒下的恐怕是你。”

他伸出手，任由斑秃消散时产生的荧光粉从指间滑落。

“钟大叔，不，钟先生！”白温暖低着头，一手抓住钟墨烨的衣角，声音有些哽咽，“以你的本事能救斑秃的对不对？它不能因为我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求求你……”

看着白温暖一副像极了挨饿受冻的被主人抛弃的狗狗般，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样子，钟墨烨承认他败给她了。

蹲下身子，与她齐肩，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说罢，钟墨烨站起身来，手上又多了一张符纸，麻利的咬破手指将血画在符纸上，紧接着他把符纸往空中一扔，十指快速捏诀，口中振振有词，最后大呼一声，“聚！”

天空中的乌云随着钟墨烨的大喝，纷纷有意识般聚在宅院上方那一块，筑起一道遮阳的防线。而离着白温暖脚前一米的地方，眨眼间就开起了一朵朵有花无叶，娇艳欲滴，却弥漫着死亡寒意的曼珠沙华，一直从这边朝西南方无穷无尽的衍生。

刚才还四散上升的荧光粉一点一点有意识的朝曼珠沙华盛开的那边聚拢。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慢慢的出现一只全体通黄的犬，好似知道白温暖在看它，适时的转过头来对着她叫唤一声。

约莫五分之后，曼珠沙华渐渐消失，钟墨烨手上的符纸也燃到了尽头。

他拍拍手上剩下来的灰烬，背对着白温暖揉了揉眉心，脸色比起刚才白皙了几分，疲惫之色更为中浓重，转身对白温暖伸出手，“走吧，我先送你回医院。”

“嗯。”白温暖点点头，正欲起身，眼前一阵发黑，脚下一软直接又瘫回地上，浑身上下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见此，钟墨烨一句话没说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