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建宝一惊之下简直骇极,眼睛,门外居然是一双眼睛!
他面色瞬间变的铁青,一下张大了嘴巴,却喊不出一丁点声音,哆嗦着双腿之间竟然泛出湿意来。他抖着腿转过身就要向回跑,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细笑,接着无数细长黑发穿门而入,长了眼一般,瞬间将他缠成了粽子!
“救...救...”他声音像被掐断了一样只能憋出这两个字,然后整个人便被向后急扯,卷着破碎的门板向外撞去。那细长红衣前伸的脸一个后拉,带着他瞬间高跃飘荡上空中。
无数的黑发中裹着乔建宝,翻转间让他看见了红衣的脸,极白且长,没有眉毛,一双眼睛几乎全是眼白,只在中间一点猩红,正一眨不眨的锁着他!看他被卷的近了,那血红的薄唇荡出笑意,在他恐惧的目光中微微张开嘴巴,伸出来的舌头细长无比,舌尖分叉,上面布满倒刺。
乔建宝被缠的浑身僵痛,看见红衣样貌的一刹那,他被吓得双眼一翻,果断晕了过去。
院中树叶沙沙作响,细长红衣飘荡于空,红色裙摆长长拖下来,几乎垂地。她长发一收,长如枯枝的双手将乔建宝一把搂在怀里,细抚之下长舌已经向他嘴中探去!
但下一刻,红衣猛地一转眼眸,长发直直向后甩去,双手掐着乔建宝旋身而落。
师父提醒的没错。琉婉云刚才站的位置已被那妖的长发击出一个小坑。她皱着眉,她早收敛了气息,还是被这妖发现了。
她在周身结出气罩,冷冷看向院角的红衣女妖。
片刻的寂静后,那红衣忽然一笑,随手将乔建宝一甩,枯直的指开始捋自己的长发,她动作缓慢又轻柔,带笑的长脸犹如挂着的人皮,“还以为又是哪个臭道士捣乱,原来是个毛丫头。”
她声音尖利阴森,红裙一摆向琉婉云飘来,“你以为,凭那几张破纸也想挡住我么?”
红衣飘荡极慢,长白的脸上挂着僵笑,猩红的瞳心向外扩散,她们距离越来越近,当猩红充斥红衣的双眼,枯长的手忽然疯狂生长,数股黑发纠结在一起,与她的手瞬间向琉婉云袭来!
“不知死活!”红衣怪笑着,看着身形单薄的琉婉云就像看着一具尸体,她的发此刻如细针尖利,双手更像两把铁钳,一抓之下,还不把这丫头抓烂!
琉婉云急忙后撤左旋,右手拂过树枝,双指一夹,断了根枝条在手中。她没有化出凤阳剑,无论是什么妖,对世间的神兵宝器皆有天生敏锐的觉感,她如今无法确定这妖是一个人,还是有同伙,更不知对方藏身之所,贸然取出凤阳,若抓不住这红衣再想抓她可就难如登天了。
况且,若她这么轻易的收拾了这妖怪,还怎么威吓乔宅这帮人,看起来吃力一些,也好让他们多掏点银子。她能感觉得到,内宅中除了老夫人的厢房外,剩下的都没有睡着,估计此刻正趴在门口窗边往外瞅呢,不然四周的气息怎会如此紊乱?
便是如此,也没有人敢出来将他们的大少爷给拉走。
她唇边闪过一丝讥讽,忽然有些同情这个乔宅大少爷了。她微微调运出墟鼎中凤阳剑的一丝剑气,并混了灵力一起送上手中树枝,树枝与红衣的枯爪相撞,那爪一捏之下,树枝竟然不毁分毫。
“雕虫小技!”
红衣阴声怪叫,索性双爪向她腰部抓去。琉婉云故意躲的很吃力,那红衣一看,面上僵笑更甚,发丝急缠而来。她能感觉到,这个人类的血液沸热不休,还是个有几分修为的道士,若能吸了此人的血,她就能在顷刻恢复生机容貌,三月不用再取血了!
一人一妖缠斗许久,每当红衣感觉要擒到琉婉云时,总是莫名其妙的失手。她才刚刚化形不久,还必须靠热血的续补来维持相貌与法力,再这样耗下去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她红眸一张一闭,血红的嘴忽然一张,布满倒刺的长舌卷着风向琉婉云卷来,一时间又是头发又是枯手又是舌头,琉婉云又不想出全力,躲闪之间还颇有些手忙脚乱。
她一弯腰躲过红衣扫来的长舌,目光看向紧闭无声的正厅花门。
演的也差不多了,戏该收尾了。
她一个后转身,看似在躲避红衣头发,其实已经将身后大片空档露出来。红衣看她双手皆被自己缠住挣脱不出,血眸一眯,长舌猛地向她后背而去。
就在她以为马上要将琉婉云的后背穿个窟窿的时候,忽然看见被她缠住的左手诡异的一个后抓,掌心泛出淡淡金光。她直觉不可硬抗,但那手已经快如急闪一般抓住了她卷过来长舌,一触之下,竟然犹如火灼一般蒸腾起烟雾,猛的带出一股极痛!
红衣终于变了面色,头向前一抖,长发全部纠缠急去,但皆在那附着金光的左手附近焦为黑烟。
这是什么古怪的招法?不过一个二重天的道士,左手汇出的微弱灵力却让她灼痛无比,像触到至阳宝刃一般,让她全身的阴寒被抽干一样迅速流逝!
琉婉云手下用力,那红舌已被焦的翻卷起一层白皮,却柔韧的根本无法切断。她的手此刻也微微痛麻起来,那长舌上满是倒刺,她若想将凤阳剑气按在这长舌上,就必须撤下手上的气罩,没了气罩的保护,相触之下如生握着一株满是刺的老仙人掌。
僵持之间,那红衣忽然急啸出声,接着身形开始暴长,如一根麻绳向后甩着四肢,那原本细长的身躯便如藤一般疯长,白长的脸开始扭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