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手头上的工作完成后,楚墨白只觉得自己很累,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来又神清气爽,只不过在洗漱的时候,沐浴液不小心碰到了大拇指上的伤口时让他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痛呼,连忙在莲蓬头下冲掉手上的泡沫,看清楚了大拇指指腹上的那处细小伤口时,黑色的瞳眸之中有一丝困惑闪过。
“奇怪,我什么时候弄出来的伤口?”
浴室中,哗哗的水声几乎盖过了楚墨白的声音。
紧接着,那水声变得越来越大,到最后仿佛是在耳边冲刷着,水花迸溅的声音清晰又立体,顺着身体流淌下的温暖水在逐渐的失去温度,从背脊流淌下来的是冰冷的,刺骨的……
茯神只听见“噼啪”的一声轻响,周围的画面一下子暗了下来,茯神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这才发现原来是身边的篝火燃烧着的木柴发出的声音,而篝火边,桑考尔正酣然入睡,坦卡弄了下篝火:“做噩梦了?”
茯神转过头,给了他一个茫然的表情作为回应。
“……我不确定——”
“嗯?”
“那是不是噩梦……”
第五十五章
以诺切躺在自己挖出来的雪窝里睡得正开心,突然听见到外面传来沙沙的响动,他先是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在看见某个人正手脚并用笨手笨脚地往里面爬时,那睁开的眼又闭上了,他挪了挪屁股让开了一个位置,等那人挨着他坐下来,他翻了个身,顺势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良久却没听见对方说话。
以诺切啧了一声,闭着眼道:“不说话就出去。”
感觉到脑袋压着的那腿动了动,看上去还真是又准备往外爬的架势,以诺切终于没耐心地睁开眼一把摁着那人的小腹将他摁回原来的位置:“怎么回事?”
“做梦了。”茯神言简意赅地说。
以诺切先是愣了愣,那双原本还带着睡意的双眸清醒了些:“做噩梦了?”
话语中的调侃想掩饰都掩饰不住,茯神听得直皱眉:“你要求有事跟你说的。”
“我是这么要求的,你这么听话我有点受宠若惊,说吧。”
“梦见以前的事情了,一些……我忘记了的事情。”茯神动了动,将双手塞进了口袋里——此时雪窝里很暗,以诺切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能从他那听上去仿佛很淡定的声音里听到一丝丝几乎不易察觉的颤抖,黑暗之中,茯神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我梦到了当年r实验室安排在最初的实验室里的叛徒就是菲尔斯特,他用了一些漂亮的谎言说服弗丽嘉以逃过管理员监控的方式躲进了他的硬盘里——知道弗丽嘉其实已经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研究者不多,只有当时被它称呼为‘父亲’的那些人……”
“轻易相信你觉得可以信任的人,这一点我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以诺切拍拍茯神,“我觉得你也应该习惯了被骗的团团转这件事,这点事应该不至于让你这么沮丧,所以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