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烨:“这宫里可有你喜欢的人或事?”
韩凌:“奴才誓死忠于陛下。”
黎烨:“你尽管放心回答,本王不会追究你责任。本王看前些日子新招的几名宫女姿色不错,你可有钟意的?若有,本王给你留着,否则就要被本王玩坏了。”
韩凌:“奴才誓死效忠陛下。”
黎烨叹了口气,“哎,你这人可真是无趣,平时你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韩凌:“练武看书。”
黎烨:“哟呵,看什么书?”
韩凌:“兵书。”
黎烨登时心生敬意,“你竟会对这些感兴趣?”
韩凌:“是。”
黎烨:“那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韩凌:“这几日在看鬼谷子,研究处事之道。”
黎烨:“那你一定没学会。”
韩凌:“陛下英明。”
黎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能学会就不是这模样了。来,说说,哪里不懂?本王亲自为你答疑。”
韩凌:“‘欲张反敛,欲高反下,欲取反予。’为何?”
黎烨想了想,答道:“字面上的意思你肯定都懂,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做,对吧?这其实是笼络人心之法,将自己摆在较低的位置,就能与人产生亲切感,他们会放松对你的警惕,并以真心待你,你能听到更多真实的声音,自然可助你更上一层楼。”
韩凌道:“假设奴才欲攻下庸国一座城,莫非先要把自己所守的一座城池拱手相让,以得人心?并且不能表现出任何想侵占他们城池的意思?这当真是荒唐,陛下可知要打下一座城需要耗费多少兵力?怎能说让就让?”
黎烨汗颜:“韩公公,予舍之道乃与人交往之法,并不适用于作战之中。可若是外交之策,那就大不一样了。假设本王想侵吞庸国一座城,自然也可先予他一座城,并附送城中所有劳动力,庸王为维持表面的和气,自然不会为难城中的人。到时,我们只需提前将城里的人替换为我国精锐部队,蛰伏城中,与友邻打好关系,刺探情报,待时机成熟,便一举歼灭。不过,若结合现实,此法并不可用于庸国,庸王嗜战,若给他一城人力,他定会不留情面,将城中一切纳为己有,并随意调遣,最后再反咬我们一口。”
韩凌若有所思片刻,又道:“那依陛下之见,对付庸国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黎烨道:“策略难行,只能真刀真枪死战到底。”
韩凌:“为何?”
黎烨:“第一,庸王不迷美色,故不可使用美人计。第二,庸王自视甚高,必不会有结盟之心,故假借结盟来探察对方弱点不可行。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庸王嗜战如命,且整个国家的百姓都极其好斗,他们不甘于安稳,为满足自身yù_wàng,必会选择武斗。”
韩凌:“那对付庸国只可能是在战场上以智取胜了。”
黎烨:“没错,可庸王虽嗜战,但绝非以蛮力抗衡,在战略战术方面他也是颇有一番研究。”
韩凌道:“这奴才明白,先王遇伏一事足以说明庸王的谨慎。”
黎烨笑了笑:“怎么?为何你一心就研究如何对抗庸国?莫非是想为父王报仇?本王实话告诉你吧,别想了,本王无心朝政,只想自由自在逍遥度日,你别瞎折腾让本王操心。”
韩凌不明所以,问道:“他可是您的父亲,死于他人之手,为何你可以这般坦然?”
黎烨摆摆手:“因为本王与他并非父子情深。”
韩凌本想再说,但忽然想起一个大雪之夜,先王将仅是十岁的黎烨扔在兵营外,之后便不管不顾。黎烨冷得浑身发抖,哭喊着要回家,被当班的侍卫发现,领回了帐篷。从此,黎烨与士兵同吃同住同训练,直到一年后先王派人来接他,大家才知道他原来是当朝太子。黎烨吃的苦,韩凌看在眼里,也或许不单单只有这些,因为先王严苛的程度令人发指。可即便如此,韩凌还是觉得,先王是他的亲生父亲,无论先王做了什么,血脉在,情就在。只是,这份情对于黎烨而言或许太过沉重,所以,这次韩凌并未多做评价。
不知不觉,半月过去,黎烨穿着睡袍踏出龙翊殿,张开双臂拥抱天空,登时老泪纵横。苦日子终于过去了,接下来的每一天,他一定要抓紧每一秒寻欢作乐,不玩到天昏地暗誓不罢休!
黎烨头一扭,又一路小跑回龙翊殿,手脚利索地把最后一件衣服扒了,然后往床上一躺,就大声吼道:“来人!召祁青青侍寝!”
韩凌不禁嘴角抽搐,他道:“陛下,现在才辰时,这么早就召人侍寝,未免太浪费大好时光了。”
黎烨拍拍床板不耐烦道:“什么叫浪费大好时光?本王半月未近女色和男色,那才是浪费时间!你可知这几天都快把本王给憋死了?!别废话,快帮本王把祁青青喊来。”
韩凌无言,只能遵命,毕竟现在没理由再阻止黎烨同别人逍遥快活了。他心中滑过一丝惆怅,闷闷不乐地吩咐其他太监去传话,然后如同一尊瘟神一般黑着脸杵在龙翊殿门口。半晌,仍未见祁青青的影子,黎烨等急了,又大吼道:“祁青青怎么还不来?!”
韩凌晃了晃神,忙去询问情况,结果竟得到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消息,他登时神采飞扬,脚下生风,快步走到黎烨面前道:“启禀陛下,祁青青感了伤寒,正卧病在床,不能前来,还请陛下恕罪。奴才听闻她病得不轻,陛下是否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