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对手被骇到而犹疑的一瞬，1800已经扑了上去，这次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单纯地用拳头一下一下砸。直到从对方的肌肉上发出烂泥般的声音。

御村托也也算是西洋剑术的高手了，空手道也早已黑带，不过和眼前的场景比起来，以往惊心动魄的过招比试都显得花拳绣腿了。鲜血从外国人的口腔里飞溅出来，似乎连哀嚎都在被不断摔打。原始的力量、野蛮的暴力，带着捕猎者的残忍的眼睛……都让御村托也的手指微微战栗。

“喂你……没事吧？”然而当视线触及同伴，那种狂热便顷刻消弭，和前一秒杀人般的少年判若两人。御村托也感到手指的颤抖在慢慢恢复平静，他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抹下一手的黏腻。

“还好。”他说。

1800看着御村托也踉跄着扶着墙壁，干脆上去将对方的胳膊抗在肩上。

“不用。”御村托也挣扎。

“别动，”1800拉了拉御村托也的手臂，顺便加固揽在他胸侧的手，“我背疼。”

“……”御村托也不动了。

“有手机吗？”走了半晌，御村托也问。

“没。”

“附近有电话亭吗？”

1800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御村托也的方向。

“……怎么了？”御村托也被看得毛毛的。

“没什么。”数字君傲娇地扭脸，698/1000的友情值什么的，我才没看到呢。

*

电话亭。

御村托也一边用手帕捂着头，一边打电话。等他打完电话，棉白的手帕都染成了黑红色。两个人站在电话亭边，而夜晚的春寒料峭。

“待会，等我的人来了，让他帮你看看（伤势）。”御村托也点燃了一根烟，即使抽烟，御村托也也是一本正经的纯贵族范，让香烟与堕落无关，而纯粹地成了点缀。1800对于御村托也的话不置可否，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有过多年黑手党经验的1800还是清楚的，只是后背实在火辣疼痛得让人暴躁。

“借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