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可怜!
她那时年轻,有的是骨气,甚至暗暗下定决心,她就是饿死,也再也不用他管。可每当回想起来,她没有一次不为此追悔莫及!
她当时要是咬咬牙,忍气吞声地滚回老家,哪怕再狼狈,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毕竟她还那么年轻,才十八岁,喜欢她的一大把,又不是少一个他,就嫁不出去了……
一个姑娘家的,争什么意气?
走上这条路,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
“……人哪!千万不要爱上一个对你很好的人!因为……”溪溪拎着酒瓶子,一边哭,一边摇着手指头,“……因为啊,呵!他对你的好,是会一点点变少的,而你,却在一天天爱上他!多好笑,呵呵!”
永远,别因为一个人对你好,你就看上他了,那样的话,你会很后悔,会很后悔很后悔的!
溪溪的遭遇,令杨茹暮在一片泪眼婆娑的记忆里,看到了他自己。
姜冼对他的好,曾经那么感动他,感动到,他正要说出,“我好像也快要喜欢上你了”时,美梦突然就碎了。
所以,他最受不了别人对他的好,这才是让他受尽折磨的罪魁祸首!
“妞!你哭什么?”orient慌张地抽了几张餐巾纸给他擦眼泪,这特么哭起来,都能把别人惹硬了,真是造孽啊!
杨茹暮推开他的手,别过头将眼泪擦干净。
他哭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就那么笔直地坐着,满脸冷漠,不知道地还以为他在发呆。
以至于哭了那么久,orient才猛然惊觉……
妞啊妞,你可真够可以的!
五点,三校联谊正式开幕。
小朱跟个女王似的隐在幕后,指挥道:“这回的节目一定得比过隔壁那群基佬,懂吗?”
她口中说的中性词指的是师范那群小鲜肉,又文艺又骚气,她就直接将他们划入了搞基的行列。小朱本人也有点微腐,这年头男的都那么小鸟依人,不腐不行啊,真的会被气死的!
小朱一转头,看刘孟漓无所事事地坐在凳子上,怀里抱着杨翊泞,这是要坐化的节奏啊,“花柳病,别搁那杵着,带上弟弟咱们去大厅转转,你也不照照镜子,别整得跟个送子观音似的,就你那副熊样……”
我说大姐,我这样的还熊样,那世界上就没帅哥了!也就你敢说。
刘孟漓抱起杨翊泞,“涮——”得站起来,“这是你说的!我要是娶你,你到时候可千万别答应!”
小朱秒懂,“阿姨又催你了?”她走上前拍拍刘孟漓的肩,笑得一脸幸灾乐祸,“哎呀!有这样的老妈真是你的福气啊!哪像我妈啊,那么不上道,叫我千万别急,慢慢来……唉!我可愁死了!”
小朱抑扬顿挫地说着反话,“矮油真是伤脑筋……靠你又打我!”
“你这女人,就是欠揍!”跟小朱这样的姑娘在一起,其实也不错,刘孟漓笑眯眯地朝前厅走,两个人都洒脱,日子才过得下去。
只是,谁生命里,没出现过几个意外。
就是有这些个意外,才教会了世人,什么才是爱!
溪溪的情绪很不稳定,杨茹暮也没再好意思问那些事。
人有时候,得学会慢一拍,凡事都快一拍,就糟糕了。
这顿饭就这样成了酒局,杨茹暮捧着牛奶喝,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碰酒了,金爷敬的那一杯酒,礼实在是太重。
orient跟他碰了碰杯,看杨茹暮愣愣的,以为他失望了,便安慰道:“你等我电话!一定帮你套出来。”
同orient他们告别后,杨茹暮驱车又重新回到大学城。天已经暗下来了,杨茹暮本想找个离财经近一点的地方停车,可不知怎的,上午还空荡荡的学院路,这会儿全停满了车。
恐怕是有什么活动。
上辈子他的一切作息都围着姜冼转,学校里有什么活动他也不关心。
杨茹暮不死心地又转了两圈,再回来,差点连最末的几个位置都没了,他忙不管三七二十一,看见空位就往里倒。
停好车,杨茹暮一开门出来,旁边就停着一辆车,如果这车不开走,他一会都没法把车开出去。那辆车还没熄火,窗摇了下来,露出驾驶座上穿迷彩服的青年男子,板寸头,一脸冷硬,“同学,这一块是划给我们学校的,你……”
“算了!财经校内还有几个位置,走吧!”后座上的人冷淡地说。
车内没开灯,杨茹暮只看到那人刀削般鬼斧神工的下巴,听声音像是杨祺陵,只是更低沉,等车都开远了,他还是愣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补有一天断更的那一章。
☆、骨肉
前厅是个大型的室内舞厅,主题是化妆舞会。为了不显得突兀,小朱给杨翊泞戴上了头箍,绵羊角。她咧嘴邪笑,“小绵羊,我来了,桀桀桀~”
杨翊泞灵活地躲开,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小绵羊。
小朱早习惯了杨翊泞的臭脸,转头看刘孟漓还是一身休闲装,忍不住嫌弃他,“你这是伪装自个儿是个人类么?”
刘孟漓双手别着裤兜,“你这是演技,穿什么不重要!”
小朱撇嘴,强硬地给他戴上猪耳朵。
刘孟漓瞪大了眼,“靠!”
“没给你戴兔耳都不错了”,小朱笑得都快断气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