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邵湮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让他无力支撑,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那最后四个字,徘徊在口中,随着他的昏睡,也被咽进肚子,藏在心底深处,不为人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有点抖s,写到越虐的部分,思路越清晰,码字也越有感觉。
好想赶快写到小徒弟长大把师父吃干抹净的地方,但是又舍不得萌萌的小徒弟tat
今天中午就可以坐火车回家了,心情超级好,还有一更等我起床整理了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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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将小徒弟摆成打坐的姿势,故彦坐在他对面,用自己身体的灵力引着他的,首先得将心脉护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故彦会的仙法足以将表面的伤痕抹去,那些因为挤压而留下的淤青片刻就能消除。
却终究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要想修补碎裂的骨骼,比起死回生更加难以实现。
死人易行还魂术,活人难将肉身塑。
三年前初见时的模样,还印在他脑海之中。比起那时的骨瘦如柴,小徒弟已经长大了不少,缩在床脚让他觉得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小人,现在眉目微开,隐约有几分青涩隽秀的模样。
故彦让御邵湮的身子躺平,缓缓抚着他光洁的额头,灵力一点点从掌心散出,将整个人都包裹在淡蓝色的保护结界里。
他要去寻能够修复身体骨骼,打通经脉的圣水。这一趟少则三天,多则半月,这个结界里的灵力起码能保证小徒弟一个月不会因为不吃不喝而去阎王殿报到。
不过,想到守护圣水的神兽,他就有些头疼,虽然不是好对付的东西,但好歹也算是...
一回生,二回熟。
“老祖!言泽求见。”
殿外突然传来沈书锦的声音,故彦低头又认真的看了小人儿好几眼,才轻轻叹了口气,将锦被给他盖好。
“别怕,师父会很快回来的,一定会治好你。”
出了殿门,沈书锦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台阶下,双手捧着一份书函神情严肃的看他。故彦右手一抬,便将那份信笺纳入掌中。
能让酹隐掌门亲笔传信通知的人,这世上恐怕屈指可数。
故彦就是其中一个,偏偏他看的还不仔细。一目十行,就跟他平日里看一样随意。
“走吧。”
将书信一折,塞进衣袖里。故彦将殿门关好,衣袖一挥,便腾云而去。他跟男主向来没怎么有闲情逸致叙旧谈新,今日更是因为小徒弟重伤,心头着急,只想雷厉风行的去处理了信上说的事,然后去寻圣水治好小徒弟。
“... ...”
所以,老祖你真的已经看完了吗!
沈书锦慌慌张张祭出银翎,御剑飞行,远远的跟在老祖的身后。只心底奇怪,怎得没看见那个时时刻刻都恨不得跟老祖黏在一起的言璋。
虽说老祖待他非比寻常,可说出来谁信,三年多,他却连老祖的殿阁都不曾来过。平日里修炼,都是老祖说好时间地点,他按时赶过去,总能看见老祖已经等在那儿。
那简直是风雨无阻啊!就算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老祖也一定会等在约定的地方,然后一脸认真的告诉他,今天修炼取消。
所以,如果不是恰好替掌门传信,他根本就没机会来殿阁找老祖!今天来是来了,可老祖你看信那是什么速度啊!刚打开就合上?你真的有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两人一前一后赶往第五峰,谁都没注意到,从老祖殿阁未落锁的窗缓缓爬进一条有成人大腿粗壮的黑蛇。
“云黯,师父跟沈书锦走了。”
御邵湮缓缓睁开眼,感觉到视线模糊一片。他身体动弹不得,额头还残留着师父掌心的温度,身上还裹着师父留下的保护结界。
可他只觉得从心底生寒。
被称作云黯的黑蛇垂下脑袋,温顺的钻进他的手掌下,讨好的蹭了几下。那只手还不足它的脑袋的一半大,只钻进去的任务就颇为艰巨,看起来有些滑稽。
“师父他,还是丢下我了...”
“他又骗我...”
“他明明说不会离开我的...”
御邵湮闭着眼,艰难的动了动指尖,在云黯的脑袋上轻轻刮了几下。
云黯没出声,静静的感觉着头顶的瘙痒,时不时的挪挪脑袋。它并不知道怎么安慰这种遇到师父就一根筋的孩子,更何况,它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啊!
自打在秘境以心头血为契,现在也不过三年。别看它长得有鳞有角,还特别粗壮,但按照它们族人的年龄来算,它的的确确是个刚破壳的雏儿啊!
“云黯,你说你,怎么就没杀了我呢?”
我们签了血契,杀了你,我不等于自杀吗?
“如果我死了,师父是不是就不会跟沈书锦走了?”
但是你也看不到了啊!
“云黯,不如你杀了我吧。”
“... ...”
云黯猛地一抬头,御邵湮的手就无力的垂落回床上。金色的竖瞳映着主人认真的表情,云黯觉得自己真的是家门不幸,阴差阳错栽在这么个小孩手上。
才八岁,就能对自己这么狠,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