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然从床上起身,打开电脑,邮箱里有份邮件,打开看,是季北发来的写生报告,之前非说要让谢依然雅正来着。
上次季北带学生去陕西写生,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写这种类似陈述性加宣扬性的东西,你要硬逼着他写也行,就怕到时候写的抱怨痛斥一大堆。
看着他邮件的署名:小北。谢依然心里有些触动。记得第一年带季北那一班时,季北很爱缠着谢依然,总是笑着说:“谢老师,你可以叫我小北。”
谢依然从来不会叫他小北,因为陆珩的小名也叫小北。
自从谢依然和陆珩确定关系以来,陆珩就把谢依然紧紧拴着,比栓牲口还紧,如果看见谢依然和谁多说一句话,他就要插过去把那人灭掉。
凡陆珩在的地方,谢依然近身两米范围内,生人勿近,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他说:“我好不容易花6年才追到手的,要是不小心被人拐去,我以后就是花60年都追不回来了。”
所以说,像“小北”这种爱称,只有陆珩可以用,要是喊了别人,陆珩可以把天都踹翻了。
陆珩小名儿小北。因为在他之前有个夭折的哥哥,是在北京生出生的,于是就叫陆北。可惜陆北不到半年就夭折,悲痛的父母为了纪念,后来的陆珩就叫陆小北。
又后来,觉得不能总活在痛失幼子的阴影里,又或者是怕陆小北走陆北的不幸之路,就把陆小北改成了陆珩。但是家里人还是习惯叫他陆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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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季北的邮件,谢依然把馒头抱着坐了一会儿,馒头舔舔他的手,又叫唤了几声,大概是饿了。
因为不舒服,谢依然没有进厨房给它煎鸡蛋,就去给它找牛奶,倒进猫碗。馒头却是不喝,还是在叫唤,对着谢依然“喵~喵~”的叫着。
谢依然把它抱过来摸了摸脑袋,对它温柔笑了笑:“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差不多是馒头在谢依然膝盖上睡着的时候,门敲了两下,谢依然刚要要问是谁?还没问,就听钥匙转开门的声音,门就开了。好像那声敲门就是形式化的,管你开不开,开了再说。
谢依然坐在那儿,看着林菲先把头勾进来,做贼似的扫了客厅一周,看到谢依然抱着馒头正在看自己时,笑道:“咦?你在家呀!”
“我为什么不在。”谢依然说。为了让她白天能照顾馒头,谢依然把钥匙也给了林菲一把。
“我刚刚敲门没人应,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林菲笑道,自己拿了拖鞋换上了。看她一身厚厚的彤色修身呢子衣又加了一条靛蓝色的勾织围巾,虽然颜色搭起来怪怪的,但估计外面的温度是骤降了,怪不得自己在屋里都这么冷。
林菲这个女孩儿有些个性,她不说话的时候,根本看不出她哪里不对劲儿,说起话来时,真不是她平时自诩的“淑女模范”。说她大大咧咧也好,奔放大条也好,就是很难说她是个淑女。
林菲几步迈进来,象征性的跺了几下脚:“哎呀~外面这么快就冷起来了,冻死人了都……”说着就在桌上摸了杯子倒上水,谢依然立刻就把杯子截过来。
林菲手还停在那儿,一噘嘴:“干嘛?喝你口热水都不行啊?”
谢依然把茶杯放在手里捂了捂:“我不习惯别人用我杯子,你去橱柜里拿杯子吧,里面的随便用。”
林菲受了打击,翻着白眼去翻橱柜,喝水时还要呶声抱怨一句:“重色轻友,陆珩怎么就能喝你杯子?你多少习惯不是被他给破了的……”林菲发觉自己失言,立刻就没敢再说下去,转头小心的看看谢依然,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抱着馒头在发呆。
谢依然不舒服,馒头心情就不好。林菲喝了口水,看见窝在谢依然身边恹恹的馒头,笑道:“馒头老人家病了?”
林菲的眼睛也真够毒的,到底是谁病了?她偏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