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姨,麻烦叔叔阿姨了。”林青彦心口一热,父母离开以后,再也没有人跟他说一些关心的话,讲一些道理,他也看出阿姨脸上的怜惜,不管是出于关怀也好,同情也罢,他都很感激。
叶暖妈妈也没有多说什么,对着林青彦点头一笑,就跟刚从一个房间里头出来的叶暖爸爸上楼去了。
叶暖将林青彦带到房间里,将琉璃放在地上,告诉了他一些家里的情况,比如说洗手间在哪,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饭上班什么之类的,然后叫他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林青彦环顾了一下房间,又给琉璃倒了些吃的,然后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放好,其实他也没有带过多的东西,只不过带了两套衣服,带上琉璃要用的物品就匆匆逃离家里,相比于在家中时刻惶恐,这一刻他有一种轻松的感觉,然后一股可悲的情绪又涌上他的心头,逃离他自己的家里,他竟有一种轻松感,真是讽刺。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这世上有太多种无奈,都没办法避开。
他收拾自己的衣服去洗漱完毕以后,当他坐在床边,身体接触到柔软的被子,一瞬间觉得好疲惫,当他脑子里绷紧的那根线放松下来以后,他整个人都觉得好累,他躺上床以后,接触到枕头的那一瞬间,就什么都不愿意再想,他闭上眼睛,只想安安稳稳,没有梦魇的睡一觉。
☆、夜色
夜晚城市之中所闪烁着的灯火酒绿,大街小巷震耳欲聋的靡靡之音,多少人褪去白天职业的拘束,在黑夜之下释放自己的情绪,在黑夜做的幕帘之下狂欢放纵,这城市之中的人永远都戴着面具,看不清楚彼此的模样,猜不透表皮之下揣着的心思。
柯冶下班以后被许孟杰强行拉到了酒吧,许孟杰的借口总是数不胜数,这次也不例外,说看他整天忙里忙外,郁郁寡欢,要带他出来放松放松,结果就是一到酒吧屁股还没坐热,许孟杰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柯冶坐在吧台要了一杯冰水,他几乎从来不喝酒,对于他而言任何阻碍他理智的事情他都不会去碰,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他的处境宛如悬崖边缘,他好不容易爬上来,却要固守一方,相互厮杀的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显然他不是那个坐等灭亡的人,他坚持爬上悬崖就是为了做真正的王。
酒吧里头的灯光不停的闪烁,红的绿的交错闪耀,加上震耳欲聋的嘈杂音乐,吵得他有些心烦,他不怎么喜欢喧嚣,他觉得喧嚣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孤独,他早就习惯了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之中,敏锐的发觉一些风吹草动,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之中,他有些不耐。
看着舞池扭动的人群,大多数都露着胳膊细腰长腿,这里的女人个个都画着浓妆,每一个都有较好的身材,也许在别人眼里是尤物,可是在他眼中,是什么都不是,兴许红唇能迷众生,可他,不在众生之中。
他将桌子上的冰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感觉从他的咽喉一直弥漫到他的胃中,眼睛瞥了一眼角落里头一直盯着他看的女人,从她们的神情里头就能知道她们的想法。
柯冶敲了敲桌子,酒保听到之后一副礼貌的模样准备为他服务,酒吧里的音乐太过于吵闹,柯冶没打算开口,他用手在桌子上比划了一个许字,酒保看了以后很快就领悟向他点头,柯冶站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酒吧里头的灯光时不时照在他身上,偶尔晃过他的眼睛,这里的音乐让他有些头晕不适,没有半点犹豫抬腿就离开了这里。
出门以后外头的街道相比里面的狂欢显得安静了许多,夜间的风拂过,吹起他的碎发,他站在酒吧门外却不知道该去向何处。
对于他这样孑然一身的人来说,在哪里都显得有些多余,这世界上狂欢的人那么多,只不过他没办法融入其中。
他站在原地抽烟,烟草被点燃之后的红色火焰,像忽明忽暗的萤火,他早就已经习惯了隔绝和冷漠,这是对他而言最好的生存方式。
从酒吧里头出来了两个女人,穿的都很少,吊带短裤,胸前波涛汹涌,脸上化着浓妆,红唇等着人去灼吻,她们在里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柯冶,这样一个俊美的男人,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就能判断不是普通人,从他的穿着分析可能是某些公司的高层,如此年轻有为又有颜值加上可观的收入,这对于她们而言,绝对是赚到,经常混在酒吧里的女人,轻而易举就能分辨对方是怎么样的男人。
两个女人相视一眼,带着十足的把握上前搭讪。
“帅哥,一个人?”
柯冶看着身侧的两个女人,眉头微皱,他也没想到这样老套的搭讪方法现在还有人在用。
两个女人依旧想跟柯冶继续搭讪,在她们眼中极品的男人难搞一点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柯冶光看她们的嘴脸就知道她们想做什么,只可惜他不再是曾经隐忍需要逢场作戏的年少模样,他早已厌倦,于他而言大多数人觉得的快感,不过是一场交易。
“滚。”柯冶将烟草扔在地上用脚踩熄,和这样的女人他不愿多说一个字,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那一抹白月光让他念念不忘。
两个女人没想到柯冶会是这样的态度,但是看他的模样又心不甘情不愿慢吞吞的离开,她们玩儿,也讲究玩儿个你情我愿,没有了这个,起码还有下一个,她们永远都不缺围着她们转的男人,不成也罢。
一想起林青彦,柯冶的内心不知道是个